茹已经学会了看化验单，化验单上面夺目的两个字“阳性”刺痛了她的眼睛，她低声喃喃：“不，这怎么可能？不可能啊，我怎么会怀孕？我不可能怀孕的……”化验单从她手里面缓缓飘落，张慧蓉弯腰捡了起来，她也看到了“阳性”两个字，她眼前一黑，下一秒就控制不住地将化验单揉成了团，又因为怕丢人不敢在医院里发火，只能拽起李雪茹的手腕，大步离开了医院。刚出医院，张慧蓉就抬起手狠狠给了李雪茹一个嘴巴子。“啪”地一声脆响，惊动了周围不少人的目光。李雪茹失魂落魄，被打了一巴掌连个反应都没有，张慧蓉打完了人就走了，李雪茹回过神来后追上张慧蓉的脚步：“妈，你信我，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怀孕，是医院检查错了。对，是医院检查错了！这家医院不好，只是一家小医院，出点岔子也正常，咱们这回去大医院做检查，他们肯定能证明我的清白！”
张慧蓉冷着一张脸，看都不看李雪茹。李雪茹扒住张慧蓉的胳膊，她带着哭腔：“真的，妈，你信我，我根本没有和任何男人发生过关系，怎么可能怀孕呢？真的是医院检查错了，我们再去下一家医院检查一下好不好？”
张慧蓉顿住脚步，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虽然李雪茹做了太多让她极度失望的事情，她还是希望是医院出了错，自己的女儿没有怀孕。她想了想，说：“行，再找一家医院检查一遍也可以。”
李雪茹眼中迸发出神采。“但是你要答应我，到了医院你一句话都不能说，如果检查出来怀孕，你也不能跟刚才一样，大叫大闹，就安安静静地给我从医院里面出来。”
李雪茹没有任何犹豫，说：“好！”
于是，两个人两个人连午饭都没有吃，便又坐上了公交车，这次，目的地是京市最好的医院之一。这个年代交通不发达，人们出远门不方便，甚至没有介绍信都住不进当地的旅馆，因此，拖家带口到京市来看病的外地人并不算特别多。进了医院还是先挂号，填写信息的时候，这一次不需要张慧蓉提醒，李雪茹就很自觉地写了自己已婚。之后就是排队抽血化验，两个多小时的等待时间里，张慧蓉和李雪茹就坐在医院的楼道里，两个人面色沉重，都保持着沉默。张慧蓉在想的是，如果这次结果出来还是怀孕怎么办？当初上山下乡，她就不该让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