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听闻陛下近日为户籍一事烦忧,三岁一造籍,三年以来,我大炎平民不增反少,其中以西荣为最,东成毗邻西荣,西荣大量平民自卖己身,成了东成之奴仆,此事薛长史可知?”
薛璋心中隐隐不安,他怎么没听说皇帝因为户籍的事儿闹心了?
京城也有薛家的探子,可薛家的探子什么都没探查到。
戚忆其实是从炎帝的态度中察觉到他对西荣东成现状的不满,如果炎帝真如表面上一样,对薛家一如既往的信任,那怎么会封给她护国,还派她出来呢?
至于人口,人口逆增长,西荣还闹灾和乱民,是个皇帝都闹心。
“璋不知,西荣百姓活不下去,为此自卖己身寻求活路,与璋何干?难道东成不能买卖奴仆吗?”
“我同薛长史想法一致,就是不知道陛下会不会这么想,薛长史,奴仆买卖,十税其一,听闻去年护国县上缴税银与清水县一样,护国是否有官员贪墨,未曾收入商税啊?”
“奴仆买卖不一定是在护国,再者商贾之流,最是狡猾,或许是私下买卖,官府不知。”薛璋并不接招,一问三不知,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以往他拿这招对付京城来的人最是好用,旁人惹不起薛家,为了讨好薛家,还会为东成少缴纳赋税找补理由呢。
但是戚忆不吃他那套,她收敛笑意,直言道:“不管是商人狡猾,还是官府不察,长史为东成官员,都难逃失职之罪。薛家先祖为炎国立下赫赫功劳,陛下厚待有功之臣子孙,故而大度,不曾问罪薛家,但薛家未免胃口太大了些,为个人之享乐,贪取税银,压良为贱,后为掩盖罪行,竟与西荣山匪勾结,截杀公主,此乃大逆!”
“薛璋,你可知罪!”
薛璋被戚忆这一大段话说的有点儿发懵,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随后他明白过来了,马上大喊道:“公主!璋不曾与山匪勾结,公主此乃污蔑!”
“我手上,有从乌龙寨搜来的账簿,上面清楚的记录着自西荣流入东成之人,他们原本家住何处,身份为何,作价几何,被何人买去。”
戚忆说罢拍了拍手,史傲君冷着脸带着玄甲卫进入堂中,手按在腰间刀柄上,阴森森的看着薛璋。
薛璋额间冒出汗来,他不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