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陆松赶过来,小丫头望见温柔好看的白氏,迷迷糊糊地朝她喊了句:“阿娘。”
巧的是,陆松和白氏从前有过一个女儿,只是幼时夭折了,如今听见这个漂亮女娃娃喊自己阿娘,又见她可怜,霎时红了眼,只想将她认作义女。
彼时阿沅身上的细软已全不见了,只袖中还有一方帕子,帕子上绣着个“沅”字,陆家到陆洵这一辈,正好是水字辈,男孩取个单字,女孩取两字,前头是个“嘉”字。
夫妻二人更觉阿沅是上天还给他们的女儿,给她取了新名字“嘉沅”,高高兴兴带着回京去了。
而后,陆嘉沅梦见,勾栏里,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眼前是几层重叠的纱幔,身上的衣裙已被换成薄薄的纱衣,将将能蔽体。
有个粗使婆子站在床榻边瞧着她,手上拿着的是她先前的衣裙。
她还没来得及出声,那婆子鄙夷地瞅她一眼,转头出了屋子。隔壁时不时传来女子的吟哦和男子粗俗的言语,叫她红了脸,再是不知男女之间的事,她也知道此刻她身处何处。
纵然迷迷糊糊,她也知道自己要赶紧逃出去。
她想开窗,可窗子被封得死死的,发簪和锐物都叫人给收起来了,她只能拿起床头的烛台。
恐惧叫她止不住地颤抖,她候在房门后边,就等有人再进来。
过了好一会儿,有个丫鬟端了酒进来,她使了全力敲晕那丫鬟,将她的外衫披在身上,寻了块帕子捂脸,而后夺门而出。
她在勾栏里迷失了方向,里边的嫖客用赤/裸的目光隔着衣裳从头到脚舔/舐她,脸上是不加掩饰的笑。
慌乱之中,她瞥见了前头有个熟悉的影子,她奔过去,扯住那人的手。
好在她没有将人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