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主题的,捐肾只是承载了该主题的一个情节而已。她在谈到自己这篇小说的时候显得也比较专业和理智,并强调白人读者和有色人种读者对同一故事的感受和反馈本来就很不同,这也是她坚持写作发声的原因。
任何一个正常人应该都可以想象dorland在读完小说之后的崩溃。尤其是当她看到小说里rose也给春桃写了一封热情的信,措辞和dorland当时那封信非常相似(事实上,在最早几个版本的kindest里这个反派角色就叫dawn,用的就是dawndorland的名字),但放在这样的语境里,味道全都变了。再回想这两年以来她们之间的邮件往来,larson那些以艺术之名对创作自由的辩护,让她曾经一度质疑自己是不是太不专业了,是不是越界了,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全都是心理操控,都是gaslighting。
而更给了dorland一击重击的是,这篇小说被波士顿图书节选为2018年“onecity,onestory”,这是图书节的传统活动,当选的小说至少起印三万份,免费分发给波士顿市民,届时全城文学爱好者会一起阅读这个故事。
波士顿,是dorland的文学梦起点的地方,也是她与larson相识的地方。
dorland决定反击。
dorland找了一个律师,但律师先给她问住了,你想告人家什么呢?免费借用了你的人生大事?忽视了你的情感?还是抄袭了你的分组群聊内容?
都到这时候了,dorland俨然复仇女神上身,杀红了眼,哪还管得了这些。
她先后给波士顿图书节的组委会,刊登这篇小说的杂志社,她俩一起待过的grubstreet写作中心,波士顿本地各大媒体,甚至larson曾经领过奖的地方,但凡能想到的全都狂轰乱炸一遍,倾诉小说背后的真实情况,质问所有人知不知道larson的真面目?还敢登她的小说请她做嘉宾不?
搞到这么大阵仗,larson只得也给自己找了个律师,反诉dorland骚扰和侵权干涉。larson的律师比较有信心,毕竟抄袭是有很清晰的法律界定的,只要抄袭指控不做实,dorland就是再气再恨也对她构成不了真实伤害。说句不好听的,你捐了个肾,别人就不能写捐肾吗,你写了封信,别人就不能在故事里也有封信吗。
闹了一阵子之后,还是dorland的律师主动提议要不就5000美金和解算了。波士顿图书节也向larson施压,希望和解,毕竟对主办方来说,再这么闹下去图书节就办不成了(事实上后来真的取消了),而且larson有合约约束,如果她的小说吃官司产生负面影响,她需要承担图书节的损失。
就在两边都身心俱疲,准备和解的时候,dorland提交了一项新的证据。局势再次发生逆转。
part4
dorland在网上疯狂搜索关于larson和小说thekindest的一切内容,终于,她找到了最初的一个语音听读版本,在这个版本里,rose写给春桃的信,和15年dorland手术完发在fb上致未来获捐者的信,一字不差。
而在16年夏天,dorland第一次从另一个作家朋友那里得到消息,开始给larson发邮件之后,这个段落就被替换掉了,larson用不同的措辞把它修改成了正式发表时的样子。这也就是为什么dorland当时看到小说里的信虽然觉得很不爽,但也抓不住什么确凿的抄袭证据。这个录音至少能证明larson之前敷衍她的那些话全是鬼扯,她写的就是她,而且她有意识规避了抄袭风险。
这一下和解是不可能和解了,不仅如此,dorland还向当年也在她的私人群组里的作家朋友们发难,她疑心这些人根本从头就知道larson的所作所为,却没有一个人跟她透露过一点。然而chunkymonkeys小团体的作家们只是礼貌性回了邮件:我们认为larson的小说是一个虚构的文学作品。
而对于sonyalarson来说,这是一场无妄之灾。“onecity,onestory”,一座城市的读者共同阅读她的一篇小说,对于作家来说原本该是件多么美好的事,然而现在却变成无休无止的噩梦,larson觉得很委屈,她认为自己只是做了所有作家都在做的事情——把生活打磨成艺术而已。
而且她很愤慨的是,给dorland这么一闹,自己真正想通过小说表达的主题已经没人关心了。larson反问记者,你没有一次问过我小说中酗酒的元素从哪里来,华裔女性婚姻状况的观察又是怎么得出的,一个小说的灵感源头不是单一的,你只想问dorland。noteverythingisaboutherandherkidneydonation
持续进行中的官司,永不停止的邮件和媒体上的缠斗,波士顿图书节最终把这个活动取消了。但dorland依然不满意。大家不要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