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月初后会回来的。”涂山容容面色平静,一步步走向旋转扭曲的无限城最深处。
鬼舞辻无惨打量着她单薄的背影,算计的笑容浮现在阴暗的眼底。
可真是狠心啊。
要是他被这么对待,心一定会伤透了。
涂山容容穿过被冰封的长廊,来到尽头深处,被锁死的寒冰浸染着肃穆,无人问津的死寂中,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刚刚靠近冰封的密室,冰块就开始自动融化,被囚在里面,不见天日的人和血腥残忍的画面让她心脏一颤,险些没站稳。
东方月初正搭耸着头,可能是睡着了。
他的四肢被残忍砍断,蓬头垢面的被钉在十字架上,肩胛骨被冰锥钉住,血液已经凝固。脖子上被套了个黑色的铁圈,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焊上去的,铁圈还没有他脖颈粗,狰狞的渗着血,黏在血肉里。
他的大腿往下已经没了,人彘一般的观赏物似的,留在这里任由人把玩。昔日那双通透澄澈的瞳眸已然消失,只剩下血淋淋的两个窟窿。
即使这样,负责看守他的人也还是不满意,恶劣地在他仅剩的躯体上实验,各种缝缝补补的伤疤交叠在一起,已经看不出来原本的样子。
法力尽失的他根本抵御不了冰窖的寒冷,她穿着冬衣尚且觉得瑟骨,他却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衣衫单薄,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酷冷环境。
涂山容容从角落里的瓶瓶罐罐找到止痛,止血的药物,挑拣着钳子和扳手上前。
可能是细微的声响惊扰了浅睡中的人,也可能是冥冥之中的直觉。
东方月初微微抬头,缓慢颓败的动了一下。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僵硬着身体,嘴唇张阖,激动颤抖着想要说什么。
涂山容容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着他脸上的污垢,“你有白头发了。”
“容容姐~”嘶哑的嗓音仿佛衰老的乌鸦,不堪一击地承受着折磨。
东方月初的眼珠已经被挖掉了,只能流出猩红的血水来。
涂山容容心头一酸,喉咙艰难地发着声,“对不起。”
堆积在胸口的自责和后悔汹涌而来,头快要低进尘埃里,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