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疹子还未消退,此时还裹着一块布,就算如此,也挡不住他那双阴冷锐利的眼神。
这眼神也让沈平昌愣了愣,“你是?”
秀梅怕阿宿的样子吓坏沈平昌,连忙道,“郎主,他叫阿宿。”
沈平昌微微点头,恍然道,“原来你叫阿宿。”
阿宿却道,“这名字是姊姊给我起的。”
“姊姊?”沈平昌蹙了蹙眉,但很快从他看沈雅彤的眼神中看出了其中端倪。
他近前半步,伸手在他肩头上拍了拍,“既然你已在我府上,好好做事,少不了你的好处。”
阿宿对着他躬身行了个大礼:“多谢郎主。”
念及阿宿脸上带着疹子,身子不适,沈平昌也没叫他多留,吩咐他下去休息后,陷入了沉思。
眼下既然余成等人逃了,倒是将父女二人心中的大石落了下来,余成一日未被抓获,那么盐矿一事便一日落不了沈家。
这也恰恰解了他们眼下这一场危局。
虽然不过是暂时解了危局,但却给了沈家喘息的时间。
这场喘息对沈家很重要。
几人从下院回到主院后,沈雅彤才问,“阿耶,你认识阿宿?”
沈平昌倒也不瞒着,对她说道:“自海市归来途中时,我偶遇了他,当时他似是被奴隶场的打手追杀,我便顺手救下了他。”
对于阿宿,沈雅彤心中有无数种猜测,可唯独沈平昌说的这种,是她最意想不到的。
韩宿是个何等自恃高贵之人?他是韩家正正经经的郎君,又岂会被奴隶场的打手追杀?
岂知被奴隶场打手追杀的,可都是些从奴隶场逃出来的奴隶,他们是这世间身份最低贱之人。
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没有名字,甚至连他们的命都不如普通良人家的一条看门狗。
堂堂韩家三郎,又岂会是奴隶?
沈平昌继续道,“救下他时,他遍体鳞伤,像是被毒打过,我看他牙口完整【注】,看着不像是奴隶出身,便想着先将他带回沈家。”
无论是青州还是凉州,甚至是大瑞国都,好人家的孩童被拐卖的事件几乎每年都层出不穷。
犹记得沈家大郎沈骜因儿时体弱,就险些在市集上被人拐走,好在白氏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