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那边的消息终于传了回来,同李慎猜的一样,邢骏私采铁矿后,有一部分用来造了兵器,而那个制造兵器的场所就在薛禾带来的那些漕运停留的地点附近二十里处。
那处藏得很深,林笙的人从附近的山崖绕道,花了十几天时间才将证据探得真切。
李慎问到:“邢骏那边有什么动静?”
林笙摇头:“邢骏派人来过凤城,但目前并未有对大人动手的迹象。”
李慎想起冯烁的提示:“邢骏并不能确定我在查什么,或者查出了什么,他不敢留下把柄。”
林笙道:“大人放心,属下会留意。”
李慎对于他的安全并没有过多担忧,他身边有寒山,凤城还有林笙等人,若是想要直接暗杀,难度太大,而且暗杀知县引起的动静太大。
邢骏要么就在等抓住他的把柄,要么就是等一个下手的时机。
七月底,凤城一连下了五天的雨,河水上涨了几尺高,地势低一些的几个村子被水淹了两尺高。
即便如此,雨也没有要停的意思。一开始,大家都不舍得离开自己住了多年的屋子,直到水漫上院子,众人才急匆匆背着家中的家当往高处搬。
自从雨下起来后,县衙便集体忙起来。李慎与庞子鸣头一次放下争斗与分歧,各自带了一组人马扎进了几个村子里,组织百姓搬迁。
乘风观和地势高的庙宇腾出来大片空地,用来安置暂无居所的百姓。灾祸关头,最怕流民,要安抚好当地的百姓,还要在城门盘查其他地界涌入的流民。
庆幸的是,其他几个县都不严重。
李慎还派庞子鸣中途去了趟临县借粮。以庞子鸣的家世背景,去哪里都能说上几句,再加上泗州府衙那点赈灾粮,眼下这关没问题。
李慎的嗓子已经变得沙哑,前几日家家户户喊着让尽快离开村子,总是有人劝不动,好话说尽,连劝带赶才劝走了一半的村民。那些上了年纪的人,轻易不愿离开,似乎一旦离开,便再也回不来一般。
直到河水倒灌,那些夹杂了泥沙的洪水涌进田地,涌入村中的巷陌,才有人慌了神,此时已是寸步难行。
村中已看不出原貌,到处都是水洼,有的地方积水有三尺多深,县衙调用了凤城各处的小船,往来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