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等回了洛阳,我帮你谋一份太史局的差事可好?”
林笙脸上赔笑道:“王爷说笑了。”赶忙接过那支下下签插回签筒,他在洛阳经常能看到卫王,只是卫王不曾注意过他。
寒山在外间将内间的对话都听了个七七八八,一直忍着笑。“主子,这位林笙是陛下亲卫中的一员,连他都被派了来,是有什么艰险的任务。”
二人步行而来,此时走在半山腰上,附近没有人,可以随意交谈。
李慎这才说起皇帝让他来凤城的真实目的,是怀疑邢骏养寇自重,需要他来暗中调查。
寒山恍然,他也想起了六年前,泗州发生匪患,朝廷拨付了款项专门用于剿匪,邢骏将横行了几年的土匪压制住,得到朝廷的信任和重用。接下来几年,泗州零星会有匪患发生,但因为邢骏在此,都没翻出大浪来。
如果这几年的零星匪患,都是邢骏的计划,那还真有可能,毕竟他这些年仗着剿匪得了不少好处,每年钱粮专款拨付,且得了文武兼备悍将的美名。
李慎今日也才注意到一事,他来到凤城这些时间,没有发现匪患的迹象,而既然让他来凤城,那这里一定是匪患最严重之地。
寒山往深一想,若是为了查此事,只能暗中进行,不能引起邢骏的注意。可他们一来便办了姚庆祖,算是被邢骏记了一笔。
李慎突然道:“父亲身边真是什么人才都有,林笙卜卦解签像模像样。寒山,你也学点儿别的。”
寒山:“……”
凤城县衙内。
徐成见李慎和寒山回来,立即将邢骏小妾姚氏今日的情况告诉二人。那姚氏在县衙里闹了一阵,将魏县丞和赵知县都骂了一通,最后还是魏县丞将她请去了城里最好的酒楼客栈才将人送走。
李慎只嗯了一声,丝毫不在意姚氏说了什么,却问了另一个问题:“徐成,凤城一向安定吗?”
徐成不知他问的什么,只得答道:“还算安定,前任知县虽说没什么作为,但因为县里人日子过得还成,所以也没什么大事。”
“没有匪患吗?”
徐成想了想:“有,前些年闹得厉害,邢刺史缴了几次匪后,便也安生了。”
李慎与寒山对视一眼,不打算继续问下去。他院中环视一圈,问起周雨微的去处。
徐成道:“周师……爷,刚才带了两个差役去了西边的明义街,有人报似乎丢了东西,周师……爷跟着去瞧瞧。”他还是没习惯对周雨微的称呼,每次说到师爷二字都得卡上一卡。
李慎看了眼滴漏,对寒山使了个眼色,寒山立即领会,出门就往名义街去。
明义街在凤城西头,说起来已经远离城中心繁华区域,这里有一片作坊,白天人多,天晚了便没几个人,此时离太阳落山还有不到一个时辰。
报官的是一家专门生产手工艺品的作坊,丢的是一件小巧的鎏银的熏炉,这个东西不算名贵,在洛阳等大些地方属于寻常物件,在凤城凡是有点家底的人家都能用得上。
但周雨微认得,上面的缠叶纹是今年流行的新花样,寓意今年养蚕织丝取得丰厚成果。掌柜的接了新活,按这个熏炉制出不镀银的模样,定然在普通百姓中销量甚好。可那个镀银的样本熏炉前天夜里却不见了。
这本是个小案子,若是外人偷的还得劳师动众查找一番,若是自己人干的,就更简单了。
衙役刘长英将报案人家的墙头、大门都细细查探一遍,没发现有人翻墙越户的痕迹。
衙役宋常走访了附近的几户人家,也是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
周雨微点点头,丝毫没有觉得诧异,监守自盗是惯常发生的事。她问掌柜的:“之前还丢过些什么东西?”
掌柜的回想一番,道:“还真有,但因为都是些不值钱的小东西,再加上偶尔会拉乱放错,也都没太在意。”
周雨微:“还请掌柜的将往日你觉得可能丢失的东西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