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三人相对就座,开怀畅饮。
酒至半酣,忽阴云漠漠,骤雨将至。
从人遥指天外龙挂,李晔与王抟凭栏观之。
李晔道:“相公学贯三教,可知神龙乾坤变化之理?”
王抟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成万物,五行阴阳万数神鬼,俱在道之内,所谓龙者,神象无形,彷佛大音希声,有龙战在野,其血玄黄,为人主,有潜龙在渊,窥伺瑶山,为人雄,有龙行于天,能大能小,能显能隐,能苍能默,此则人枭。”
“陛下所问,是为何龙?”
李晔想了想,道:“何谓人枭,且为朕言之。”
王抟道:“所谓人枭,能大能小,能显能隐,能苍能默,庶民则发于微末草莽,镇帅则起于阵列行伍,宰相则发于州部幕府,忍辱而不躁,含怒而不发,受罪而不冤,凡此修炼。”
“练气数十,大则吞云吐雾,搅动海内风云,小则隐介藏形,变作淮阴故事,升则腾翱宇宙,成就寄奴之功,隐则伏于江河,悲呼天苍地茫,所以人枭龙者,最是难防,当时不察。”
李晔哈哈大笑,道:“如此看来,朱温该是当世人枭!”
话音落地,朱温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心脏砰砰直跳,李晔道:“你起于草莽行伍,是为当世人枭,纵横中原多年,行万里路,遇人无数,必知当世其他人枭,请试为朕之。”
朱温颤声道:“朱温肉眼凡胎,不能识得人枭!”
李晔道:“休得过谦,从速道来!”
说罢坐下,斟酒一樽。
朱温抹了一把汗,犹自推辞道:“贼受恩庇,得朝于此,当世人枭,实有未知。”
李晔笑道:“虽不识其面,亦能听其名,何以不能分辨一二?”
朱温不敢再辞,想想道:“淄青朱瑄,兵粮足备,有霸布之勇,是为人枭?”
李晔笑道:“待宰猪羊,朕早晚必杀之。”
朱温道:“河北罗弘信,执掌魏府,有雄兵十万,是为人枭?“
李晔脸上始终一脸笑意,道:“魏博节帅,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反复无常,朝秦暮楚,做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素来不服王化,盖邺城蛮族也,其帅自非人枭。”
朱温道:“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