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场,不敢想象自己的妻子有一天沦为营妓之后被那些沙陀人日夜糟蹋蹂躏打骂的场景,朱温不敢想。
朱温也不敢想象张氏落到朝廷手里的下场,因为秦宗权的夫人就是先例。
张氏会被关在囚车里,被官差摇摇晃晃地送往长安,在路上被官差随意凌辱打骂,然后脖子上挂着一个牌子在长安朱雀大街上巡游示众,被老百姓的烂菜臭蛋砸得体无完肤。
最后在某一个凌晨,官差把人犯从牢房里拉出来,一路拖到独松树下,官差用铁链把她绑在十字架上,然后从头到脚淋上火油,最后一把火烧死在火刑架上,整个人凄厉嘶吼。
这还是痛快的死法,如果是墩决或者凌迟……
朱温不敢想象这一天的到来,哪怕这一切再与他无关。
深夜的大风肆意呼啸着,河南的夏夜闷热而潮湿,一颗雨水溅在朱温鼻梁上,顺着他的眼泪一起滑到嘴角,深夜的雷暴雨变大了,泪水如山洪一般冲出眼眶,连喉咙都在颤抖。
年轻的时候我们心比天高,觉得将来什么都会有,好像只要长大了,功名富贵大业这些都会不请自来,后来我们真的长大了,才发现很多年轻时候没有的,长大了也不会有。
失去的那些,却永远失去了。
我们匆忙赶路,却逃不掉孤独疲惫,我们豪情万丈,却藏不住遍体鳞伤,我们回头想念,老友已各自走远,你以为时光的终点是殊途同归,谁知道它名叫后会无期;所以每一次告别的时候最好用力一点,多说一句,可能就是最后一句,多看一眼,可能就是最后一眼。
走出大门,朱令雅麻利的把蓑衣披到朱温身上。
皇甫麟想搀扶朱温,被朱温一手推开:“老子还没到走不动路的时候!”
皇甫麟不敢吱声,那边朱令淑跟过来跟在朱温身后,父女三人一前一后出去了,路边站岗的卫士持戟敬礼,微弱的火光下,朱温的背影明显不似往日挺直,步履也蹒跚了许多,好几次朱令雅都没留意要超到父亲前面,连忙又收住脚,让跟在后面的皇甫麟看得一阵出神。
同一时间,离城门不远。
一队队士兵陆续开出虎牢关,往汴州的方向走去。
一个个伤员躺在担架上被民夫抬出帐篷,跟在大队后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