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萎靡,从内到外都散发着失落,红烛高照,美人跪在床后,轻轻捶着李匡筹的腿。
杨辅良嘴角动了动,颤抖道:“大帅请三思啊,卢龙虽强,不过九郡之地,如何对付得了天下雄兵?何况当今天子武功赫赫,登基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宣武也是指日可下。”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万一此事泄露,朝廷震怒之下,调集数十万大军来讨,大帅如何守得住这三代基业?杨辅良已经不是判官了,但是却深受先相公重恩,不得不直言劝谏,大帅,请三思啊!”
李匡筹猛然从胡床上坐起,把锤腿的美人踢翻在地,指着杨辅良暴喝道:“够了!我敬你是老人,对你礼遇有加,你却毫不领情,反倒在此说三道四,你们总觉得我不如父亲,但是现在镇帅卢龙的人是我,不是父亲和那个畜牲,就是父亲在,你觉得他会坐以待毙吗?”
“杨辅良,你听着,我本来可以杀了你,但是我现在不会杀你,我要留着你的命,让你知道我李匡筹根本不比李匡威那个畜牲差,不但不比他差,更不比先父差!滚回昌平去做你的防御使罢!好好给我守着居庸关,将来我会念着你的恩的,来人,把这厮给我叉出去!”
一队武士进来,架走了失魂落魄的杨辅良。
李匡筹猛地拿起桌上的酒壶,咕嘟咕嘟猛灌起来,身后美人悄悄站到李匡威背后,两只手抱向了李匡筹的腰:“这个杨辅良真是过分,气得大帅险些闪了腰,把奴家都摔疼了。”
听着美人幽怨怀春的声音,李匡筹的怒火一下子去了大半,一把拽过美人道:“乖乖,且让我看看摔到哪里了,好七娘说得我心里舒坦极了,你且说说杨辅良过分在哪里?”
七娘双手上下左右遮挡,架着李匡筹不安分的双手,却如何挡得住?只得道:“奴家虽然是妇道人家,却也知道尊卑上下,这杨辅良依靠着你,却总是让你生气,当然过分了。”
“阿!你轻些……”
“再说了,他杨辅良是你花钱雇的,就是草野小地主,雇个佃户长工也得要能为主家尽心尽力做事的,他杨辅良却凡事都向着朝廷,老是劝你输什么两税,把州县献给朝廷。”
“让皇帝派人来当官?朝廷是谁啊?给了他杨辅良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