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敬大夫是忠臣,尽心尽力为宣武考虑,李振是奸臣,只为自己升官发财,置大帅于不忠不义,置宣武于天下骂名,置三军将士于死地。”
朱温甚至觉得士兵们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敬翔落在了昏君手里,早晚是死路一条。
所以朱温很是伤心的掉下了几滴眼泪,给敬翔家里的钱财比韩大梁和宋子师两家加起来的都还要多,还下令把给张氏夫人从汴州请来,张氏夫人说啊,如果不是还有十几万兵马,朱温都打算投降了。
得知皇帝到了洛阳,朱温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
皇帝到了,官军短时内应该不会继续西进。
但这只是一时喘息,往后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场恶战!
看着谢瞳,朱温问道:“以谢大夫之见,眼下我们该何去何从?”
谢瞳毫不犹豫道:“唯大帅马首是瞻!”
朱温看着谢瞳,久久才叹息道:“你那本伪帝录,葬送了咱们最后的退路。”
谢瞳哭泣道:“下官愿意以死谢罪,大帅可以拿下官的首级去请降。”
朱温叹了一口气,道:“昏君要的是我的人头,就算我能证明伪帝录是你和崔昭纬写的,昏君会信吗?在朝廷那里,我已经成了十恶不赦的反贼,比李克用还可恶。”
谢瞳默默流泪,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知道我离开洛阳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大帅心意,下官不敢随意揣摩。”
朱温怅然,喃喃道:“那些把我们推上宝座的东西,终究也会把我们拉下来,我已经活成了自己曾经最痛恨的人。”
谢瞳没听懂,朱温也不解释,摆手道:“你出去吧,叫葛从周进来。”
葛从周进来之后也不说话,坐在门槛上发呆。
他身着灰色的单衣,头发随意捆在脑后,脸上胡须拉碴,像是没有睡醒,腰上配着障刀,脚上却穿着一双草鞋,裤腿挽在小腿上,朱温把门拉开,让晚风吹了进来。
“通美,我们又败了啊。”
葛从周没有说话,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我们被打败很多次了……”朱温坐在地上,缝补着自己的衣裳,沉稳的声音如同在叙说家常。
“但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