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
在自己的梦里,自己居然还能被汪玲玲砍了脑袋!
周子兰迷迷瞪瞪的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神台才渐渐清明。
她长吁了口气,揉着泛酸的后脖颈站起来,怎么莫名其妙梦到第一次见到师父的时候了?
梦里还被他摘了脑袋,让他知道非得笑死。
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睡在抹布堆里,没刷完的地毯摊了一整个浴室,肥皂沫儿和污水沁满了地板,沾的自己一身都是。
周子兰嫌恶地把手里的刷子扔掉,看着一地狼藉,越看越回忆起那些人贩子的血迹和尸体……
不行,她都快吐了,自己怎么趴在浴缸上睡着的啊。
周子兰往外探头看了眼时间,过去三个小时了,她师父还没回来。一般汪玲玲说出去办事,三五个小时还不回来的话,可能今天就不回来了。
那……周子兰果断把身上脏衣服脱掉,冲了个澡,然后开了瓶饮料往沙发上一躺。
既然他今天不回来,那还着急个什么劲儿?
要不是汪玲玲那个神经病,把她当骡子使,一周让她背了五沓资料,害得她连着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至于今天刷个地毯睡着在浴室里吗?
他出去办事,不让她出门就算了,居然还让她在家刷地毯!
“门口的,鞋柜旁边的,还有厨房、浴室里的统统刷一遍,等我回来检查。”
“不是……这些之前什么时候刷的,我看还不脏……”
“买回来就没刷过啊。”
“那既然都没刷过……”
“所以才让你刷!”
他脑子一拍倒是轻巧,让自己累断两条胳膊。
周子兰一想起他那副谁都欠他千八百万的表情,就想把棺材板儿直接盖在他脸上!
自从她住进这套房子,已经在两个月之内洗了三次窗帘、五次被单,外加里里外外两次大扫除。
她哪像给人当徒弟,简直是一个免费的保姆。
没错,她,周子兰,一个二十一岁的妙龄女大学生,认了汪玲玲这个中年老大叔当师父。
就是传说中的那种师父。
看了那么多古装剧,听了那么多相声,她打死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拜了个师父,还是凭空而降不知来路的陌生人。
可甭管什么师不师父,要是让她爸妈知道她和一个中年男人住在一块的话,恐怕脑仁都得给她打出来。
让她犯抽!
可她难道傻吗?放着学校安全便利的宿舍不住,非跟个保姆一样寄人篱下,跑来苦哈哈地受气。
这不是……被学校开除了嘛。
她仰天发誓,被开除绝对不是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败坏公德的事。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到学校,她珍惜小命好好学习还来不及呢,哪里敢作什么妖。
那一段时间她吓得连同学聚餐都不敢去。
至于到底为什么……那就要问问她的好师父了。
救人者也是杀人者,救她出虎穴的大恩人也是害她被开除的大冤种。
她和那些女孩被警察送回家后,就不知道事情的后续进展了。
警察也单独问过她话,但她用脚趾头也能猜到汪玲玲不想在人前露面,所以什么都咬死说不知道。
警察怕她精神状况出问题,就放她回家了。
然后她就在家里修养了半学期,天天吃了睡睡了吃,享受了自高考之后最好的一次待遇。
她爸她妈还生怕她少吃一口,似乎少吃一口少睡一会儿都是抑郁症的前兆。
家里人比她的心理阴影还严重,甚至连她独自出门都得嘱咐半天。尤其是她爸。
她休息了两个月心情调整过来了,所以自己出去买了个奶茶,结果都在路口转角瞥见她爸的车尾巴。
那段时间,她也确实草木皆兵,连连做噩梦。不过梦见的却不是绑了她几千里路的人贩子,而是手起刀落血肉淋漓的汪玲玲。
说起来奇怪,人贩子的长相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就是不记得大叔了,梦里他的脸都蒙着一层马赛克。
可能是当时情绪太紧绷的后遗症吧。
在家里她翻来覆去地看以前最喜欢的武侠剧,魔怔了似的上网翻资料,还跑到某度、某乎上面提问:有没有人见过真的侠客?
得到的回答一般都是: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梦里什么都有,就是看不清那大叔的脸。
慢慢的,周子兰就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了。
离奇的事总要说不通才算离奇的。相比这个,赶紧回到学校上课才是她的正事。
所以九月份新学期开课她就回到学校了。
平安无事地过了小半学期,她的校园生活也彻底回到正轨,同学们也没有异样的眼神,也没有任何风言风语,都是关照居多,好像被绑架被拐卖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直到在校外看见汪玲玲。
红绿灯交换闪替,周子兰跟着大部队过马路,就在马路中间,她看见迎面而来人群中的汪玲玲。
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