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眼看着被他一拳锤到墙上,疼得五官都拧巴成了一团的渣爹。
渣爹痛到不能说话,只能无声的摇摇头。
“因为你欠打。”关山越说着又是一拳砸在渣爹肚子上,疼得渣爹又嗷了一嗓子,声音无比的凄惨,但他的凄惨换不来同情,换来的是,自己的狗头都被打破了。
凄厉的惨叫声更是响遍了整个巷子。
好不容易,关山越罢手了,关响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哪哪都疼,尤其是脑壳,晕乎乎的,脑门更因为被关山越抓着头发将他的头一顿哐哐撞大墙,撞得都冒出了血花子了。
关响是比较浑,也时不时就和人打架,但被儿子怼在墙上哐哐一顿乱揍,这是第一次。关响倒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痛得都蜷缩了起来,还不敢吭声。
就怕吭声,又得挨揍。
“关响,你他妈给我记好了,下次遇着我,记得绕道走,还有……”关山越一把抓起关响头发,将他的头向后昂起来,寒声开口又道,“记住了关响,你不是我爹,我也不是你儿子,从现在开始,咱俩就是陌生人,你可以当关三月死了,但你绝对不能当我是你儿子,听明白没?”
听到关山越这句话,关响一瞬间就懵了,哪有人是自己当自己死了的,这也太狠了点。不过这样也好,有这样一个凶残的儿子,还真就不如没有。
“明白了。”关响低声应了一句,完全不敢扯开嗓子说话,一是嘴角被打淤青了,疼。而是他怕声音太大,又像刚刚一样被关山越以‘吵死了’暴揍一顿。
“很好。”
关响的反应让关山越很是满意。他丢下关响,起身带着林絮离开了,独留下关响一个人哼哼唧唧的躺在地上,无人搭理,就像当初被关响打破头倒在地上无人问津的关三月一般。
关响只是一个插曲。
从小巷里出来,关山越直接将这个插曲抛之脑后,林絮更是直接当这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他们很有默契的谁也没有提起关响,而是很有默契的当这个人没出现过。
关山越这一趟来集市,除了卖鱼获之外,他主要是想带林絮来镇上看大夫,给自己创造一个给他治疗嗓子的机会,如今事情办妥了,需要买的东西也买齐全了,关山越就准备划船回岛了。
出发之前,林絮问关山越,‘不等等赵毅吗?’
“等他干嘛?”关山越觉得奇怪,“他又没说要我们等他,再说了,他和徐若峤有约,说不准,他今晚要留在镇上过夜呢,我们在这等他得等到什么时候,小黑在家还没人喂呢。”
林絮颔首,‘嗯。’
午后,三点半钟的阳光,晒在人身上暖烘烘的,林絮摇着船桨和关山越一起将小船划回龙西岛,远方海面上,时不时传来海鸟的叫声,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与和平。
船很快靠岸。
码头上,没什么人。
船停稳了,林絮本想帮关山越搬东西,但关山越嫌他没力气,不许他帮忙,只给他一个红布包,红布包里装的是喜服和牵红,轻得很,也根本不费力气。
买的东西太多,码头距离关家小院又太远,为了把这些东西弄回家去,关山越去村长家借牛车,打算用牛车将东西拖回家,林絮留在码头上看着这些东西。
听关山越要借牛车拉货,村长当即就答应了,关山越牵着牛车从村长家出来,路上,有几个小孩瞧见他,嘻嘻哈哈的就冲他跑过来,其中一个还乐呵呵的冲过来一把抱住关山越的大腿喊叔叔。
关山越垂眼,看着这个抱着自己大腿一口一个叔叔喊的亲热的小萝卜头,脑子宕机了好一会儿,才在原主的记忆里找到这个小朋友的出处,原来是大伯的孙子。
得知小朋友是谁,关山越弯腰蹲下来冲这个三岁小孩笑了笑,“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小虎子啊,你爹嘞?”
“阿爹在山上。”小虎子说着又奶声奶气的用手指了指关山越身后的牛车,“叔叔,小虎子要坐牛牛,牛牛……”
“我们也要我们也要。”
听到小虎子的话,边上几个四五岁的小孩子也跟着热情附和,显然,他们不是直奔关山越来的,他们看中的是关山越牵着的牛车。
牛在古代可是稀罕物。
作为古代最重要的劳动力,牛不是谁家都有,只有条件好的人家才养得起牛,偌大的龙西村里,也就村长家养牛,而这牛还是村子里大家伙凑钱买的,主要用来运海货,平时很少拉出来溜溜。
小孩子少见,觉得稀奇,有意思,想要坐牛车,也正常。
为此,关山越没有拒绝孩子们的请求,等小虎子和他的几个伙伴哼哧哼哧的爬上牛车,坐好了,他才牵着拴着牛鼻子的缰绳,拉着这一车六个孩子去了海边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