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林絮前世那些误会,如今也都解开了。
“头晕就好好休息,别出来了,听见没?”
听到关山越不放心的再三叮嘱,林絮抱着竹篓冲他笑着点了点头,转身抱着竹篓和狗子回家了。见林絮抱着狗走了,关山越回头想爬上船搬货,结果刚回头就看到赵毅帮他把货搬到船艄边。
“谢了啊。”
关山越咧嘴冲赵毅笑笑,笑容极其灿烂,赵毅见了感觉心跳快了几分,甚至有点不敢看关山越,他放下手中的箱子,极不自然的说,“这有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那也要谢啊。”
关山越笑着搬走了赵毅放下的箱子,转身朝沙滩走。他走了,赵毅才感觉自己心跳平复了许多。抬眼看着关山越淌水的背影,赵毅目光幽深,不过很快就移开视线继续忙活了。
关山越和赵毅在海边,将船上的大包小包搬到沙滩上,东叔见他们东西实在太多,就过来帮忙。东叔和赵毅不仅帮关山越把货从船上卸下来,还帮关山越将东西搬到关家小院。
为了答谢东叔的帮忙,关山越送了东叔一壶桃花酿,东叔嘴上说不收,手上倒是收得十分利索,临走前,还不忘对关山越说了好些客套话。
东叔前脚刚走,赵毅后脚也准备离开了,关山越为了感谢他也要送他一壶桃花酿做谢礼,然而,赵毅说他不爱喝酒,不肯收。关山越要给他一盒糕点,他也不要,就这么走了。
东叔和赵毅走后,关山越和林絮一起整理他们买回来的这堆东西,两只小狗子让林絮用麻绳暂时拴起来,绑在院子里的山楂树下,奶声奶气的汪汪叫。
赵毅从关家小院里出来并没有回家,而是快步朝沙滩跑去,想要追上东叔,问一些事情,索性,东叔没有那么快走,赵毅远远就看到东叔坐在船艄上喝关山越送的桃花酿。
“东叔。”
赵毅跑上沙滩,冲东叔挥挥手。
东叔看到他追出来,心里有点奇怪,不明白他来找自己干嘛,不过他也没有隔着海问赵毅什么,而是喝着酒,坐在船上看着赵毅从沙滩上一路跑进海里,淌着海水来到自己的船边。
“你小子来干嘛?”东叔问赵毅。
“我想和东叔聊聊。”
“聊聊?”东叔凌乱的眉毛高高挑起一边,似有些意外。
赵毅气喘吁吁的点头,“对。”
喝了口酒,东叔垂眸看着站在海里赵毅勾唇笑了笑,问他,“说罢,你要和老头子我聊什么啊?该不是要聊关家那小子的苦情痣桃花劫吧?”
“正是。”赵毅毫不避讳。
东叔今年五十好几了,他走过的路比赵毅吃的盐都多,赵毅心里那点小心思,东叔一眼就看破,因此一猜一个准,他抬眼看向关家小院,缓缓开口说道,“那小子,命是挺好的,有家财万贯之相,但就是命犯桃花要挨刀子,若能侥幸不死,他日必定能雄霸一方,前程不可限量~!”
东叔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的,说得赵毅心怀激荡,立马就信了,他也是真心为关山越感到高兴,只是想到林絮,赵毅就有些高兴不起来了。
他问东叔,“叔,阿月的劫是谁?是不是林阿狗?”
东叔只是摇着头,高深莫测的说,“天机不可泄露。”
其余的,一概不肯透露。
见问不出什么,赵毅也就打消了继续打听的念头。同东叔告别后,赵毅淌着海水上岸,回家了。回到家,赵毅躺在正屋门廊下面,心里翻来覆去地想着东叔先前在说的那些话……
苦情痣,桃花劫。
东叔说的这六个字成了赵毅心里的魔障,他迫切想要知道解决的方法,可他就是什么也想不到,大脑空荡荡的,什么办法也没有,这让赵毅感觉十分挫败。
正烦恼的时候,赵毅阿娘从外边回来,看到儿子一动不动的躺在正屋门廊下,还以为他怎么了,赶紧过来,却看见儿子眼睛咕噜咕噜的在打转,屁大的事也没有,倒是她平白吓了一跳。
看到母亲李氏站在自己身边,赵毅连忙翻身坐起来,笑着同母亲打招呼。
“阿娘,你回来了。”
“累了不进屋躺着,睡这干嘛?”李氏看着他没好气说,“起来了,就赶紧去劈柴找点事情做,你阿奶马上回来了,她要看到你躺在这里什么也不做,咱母子今晚就别想安生了。”
“知道了,阿娘。”
赵毅闻言起身去拿斧头,劈柴了。
站在柴房门前,举起斧头正准备劈柴的赵毅突然听见几声小奶狗叫声,他顺势停下劈柴的动作,偏头望向对面人家的院子,就见关山越和林絮蹲在树下,有说有笑的逗弄两只小狗,画面极其美好,有那么一瞬间,赵毅尝到了一种名叫羡慕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