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水蛊的原理,又讲了寄生虫的中间宿主钉螺。
夏侯绚认真听完,点头:“如此,我们画出这种螺,命各县县尉召集里正,带乡民灭螺。”
七郎早有准备,从袖中就拿出几张钉螺的画。
夏侯绚见状,知道七郎有备而来,不由得郑重几分。
……有的人惯于玩弄权术,有的人什么时候都不忘为民做实事。
夏侯绚不是后者,但敬佩这样的人。
七郎接着说:“一是大力消除虫子的中间宿主;二是扩大宣传,让百姓知道把水煮沸的重要性,光贴告示还不够。”
他出了几个注意,比如选几个重任病人,当众让有威望的大夫诊断;
再敲碎钉螺,让人看钉螺里的虫子如何在水中扭动……
就是要惊悚,让百姓看到水蛊的可怕!
夏侯绚想到那场景,觉得全身起鸡皮疙瘩,仿佛自己也中了蛊,连忙问:“若已经中蛊呢?可有治疗之法?”
七郎摸了摸下巴,微微笑道:“这些年孙神医也在钻研水蛊,确实制出一副药方,只是原料难得,我手中也只有几份成药。”
夏侯绚瞪大眼睛,一句“多少钱”含在口中没说出来。
跟赵大使这样的人,怎么可以谈钱?
在江南,谁不怕水蛊啊!
夏侯绚心跳加速,说道:“是何原料难得?不瞒赵大使,江东‘朱、张、陆’三大世家,每年都有人得水蛊!”
七郎心道……上游有人洗恭桶,下游有人取水做饭,以为流动的水是最干净的。
士族郎君又爱玩流觞曲水,酒杯在水中漂流,到谁面前就喝一杯,难免沾上生水。
不得病才是佛祖保佑!
他慢悠悠地说:“其中最难得的一味药,产自冷水江一带,是梅山蛮的地方。说难也难,说易也易,我听说,江东士族跟这些蛮人有来往?”
夏侯绚怔了怔,怀疑七郎话中有话……
前两年的陈硕真民乱,就借了山越和其他蛮族的力。
难道,赵大使在暗示什么?
七郎一语带过,似乎是无意之言,接着说:“药物珍贵,还是以防为主。我给越州去了信,几个州一起督促防疫,切断水蛊的传染源!”
夏侯绚不好再问“梅山蛮”,顺着七郎的话定下防疫的具体工作,把政令下发。
……这种事,具体执行人当然是各县尉。
江东士族:……赵大使新官上任第一把火,就是防疫?
打个幌子?消除他们的防备?
啊!不对!
现在最重要的是,赵大使手中有治水蛊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