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的宅子不大,朱娘子嘀咕了几句,就到了正门,走出去的时候就愣住了
董家的三辆大马车进来,左右邻居家也出来看新鲜。
马车上下来几个锦衣貂裘的小郎君、小女郎,后面一辆马车还一抬抬的往下搬东西,那光鲜的布料、精致的屏风可让人大开眼界。
几个孩子存了摆阔的心思,大声说:先生,我们送你回来了!
小乔师侄,这里就是你家吗?
又对看热闹的邻居微笑:叔叔婶婶好,我们是罗先生的弟子,从益州来的!
围观的人见小孩子俊俏可爱,也回应:你们好!益州好地方啊!这是小乔?哎呦,穿了这身衣裳都认不出来了。
世人先敬衣裳后敬人,赶回家的罗县尉和朱娘子看到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一时都怔住了。
罗先生暗暗叹了口气,让人把东西搬进家里、牵马到后院去喂食、安顿随从马夫歇脚,才带着几个学生阔步走进正厅。
几个小孩子跟在先生身后,罗县尉和朱娘子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倒成了随从一般。
转眼间就反客为主了。
罗县尉好歹是见过些世面的,不一时回过神来,恭敬地给罗先生行礼,笑问:父亲回来,怎么不让人通知我去接?
罗先生淡淡地说:没有多远,我自己就回来了。
罗县尉又看向几个孩子,问:这几位是父亲的学生?
三个小孩子笑眯眯的自我介绍,举手投足间都有几分骄矜。
罗县尉的目光投在七郎身上如果他没记错,父亲的入室弟子赵全是个农户小子,穷得交不起束脩的?
父亲收这么个入室弟子,他觉得父亲老糊涂了收这样的弟子,能有什么好处!
现在这情况莫不是打肿脸充胖子?
以他多年审案的敏锐,罗县尉不着痕迹地打量七郎的手掌、关节等处,常年干农活的人,细微处就能辨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