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很委屈,这些人冤枉他!
他哪里不懂事?哪里顽皮了?不是给了铜板了吗,怎么还这样斗量?
可是称重更快啊!七郎明知不是效率的问题,还是不甘心地嘟囔了一句。
一旁做记录的文吏看了过来,小眼睛眯了眯笑道:你这孩子倒是机灵。你会看称吗?你会看,就给你称重。
七郎梦中是做小买卖的,就算这种老式称是一斤十六两的,他也是会看的,立刻说:我会!
差役看了看文吏,又看了看围观的人,冷笑:你豆丁大会看称?本来用斗粮就是方便你们这些不会看称的人,既然你坚持用称量,这要是称少了,可不许说我糊弄你们。
其他等着纳粮的人有的还糊涂着,不明白这里头的官司用斗量更清楚啊,他们又不会看称;
也有聪明的想明白了其中根由,都伸长脖子往前看,有了这个开头,他们待会儿也要称重,可省不少粮呢!
七郎觉得自己获得了阶段性胜利,像是骄傲的小公鸡一样昂首挺胸上前,踮脚看称可还是不够高。
赵大郎把他抱起,轻轻地在他的小屁股上拍了拍,这孩子聪明是聪明了,可他们庄户人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七郎盯着秤杆上的称星,甚至还检查了一下秤砣,才跟着差役一筐一筐的报数,最后减去箩筐的重量
最后纳完粮,还剩了半筐粮食。
赵大郎有些懵又有些欢喜,他是老大,从小就跟着老爹来纳粮的,知道这回是省下了半筐粮食。
称重的时候,文吏就在一旁看,见到赵七郎熟门熟路,也是出乎意料这秤砣容易做手脚,是只有奸商才知道的事。
这小豆丁才那么点大,就会做奸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