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了。
这个认知让陆时年心沉了沉。
他疾步追上去,拉着人转身,刚张了口,看见简游脸上挂满的泪水,想说的话就猛地堵在喉咙,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简游睫毛被泪水沾得湿透,还要强装出一脸的不在乎,竭力压着哭腔:“死了就死了吧,反正那个臭脾气也没人要它。”
他把脸撇到一边,幼稚地试图用睁大眼睛这种方式阻止眼泪掉下来,发泄般的语气,不知道在说谁:“反正它妈都不要它了,死了正好少受罪。”
陆时年用手去擦他脸上的眼泪,发现源源不断擦不干净,心烦意乱地啧了一声,干脆用力把人按进怀里,让他掉的眼泪全沾在自己肩膀上:“宝贝儿别哭了,哪儿来这么多眼泪?”
简游哽了一下,原本可以忍住的呜咽在陆时年的诓哄下毅然决堤,似幼兽落单后绝望的哀鸣,手抖得厉害,那是情绪崩溃后最直白的表露。
陆时年心疼得要命。
他紧紧抱着他,用手臂为他划出最安全最可靠的一方天地,低头亲吻他的发顶,字沉句稳:“谁说的没人要?”
“他们不要,我要。”
“我陆时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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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状态不适合回宿舍,陆时年直接将人带回了家。
简游哭累睡着了,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他一个人躺在陆时年房间的大床上,窗帘拉得不留缝隙,霓虹透不进来,只有一盏云朵形状的夜灯在床头温柔发光。
那是陆时年特地给他买的,下单的时候还缠着问他要粉色还是蓝色,被简游不耐烦踹了一脚,最后买了白色。
他从床上坐起来,听见敲门声扭过头,陆时年靠在门边闲闲看他:“还说叫你,正好你醒了,出来吃饭吧。”
陆时年发挥稳定,一桌子色香味俱全。
简游扒拉两下头发,一声不吭拉开凳子坐下吃饭。
陆时年在他旁边坐下,关于下午的事情一个字也没有提,只是偶尔给他夹个菜,说这个好吃,让他多吃一些。
一切都和平常没两样。
简游抬头看了他几眼,吃饭的速度渐渐放慢。
“我今天遇见她了。”最后还是他主动开的口。
陆时年是他身世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