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直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发火,可见姜缨的这一招,将皇帝逼得是何等失措。
“皇上,臣觉得,眼下抓捕那些胡编乱造的人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如何维护圣上您的威严,不在让百姓人心惶惶,议论纷纷。”一位白胡子的老御史,拿着玉圭出列,对皇帝恭敬的说道。
“那依王卿家所言,朕该如何平息这些流言蜚语呢?”皇帝坐龙椅上,浑浊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焦躁和阴沉,不耐烦的拨弄着手里的扳指,显然是压抑自己的怒火。
“老臣认为,皇上应该先下罪己诏,让天下臣民看到皇上的诚意,然后皇上再去太庙祭祖,去孔庙祭圣,最后去护国寺祭天,如此下来,就可以止住这些流言蜚语。”这位王御史说出了自己意见,言下之意,就是让皇帝先认个错,给百姓一个交代。
“好,很好,原来王御史也觉得这一切都是朕的错?也觉得朕是如传闻中的那样得位不正,德行有亏,所以上天才要降下灾祸来惩罚朕和靖国吗?”皇帝冷笑着,直接抄起桌上的玉石镇纸向王御史砸去。
白发苍苍的王御史被猝不及防飞来的玉石镇纸砸了个迎面,当即脑袋就开了一个窟窿,流出鲜血来,但是,面对怒火中烧的皇帝,没有人敢插手他们的争执。
抑或着,大家都不愿意惹祸上身,所以低下头装鹌鹑才是正事。
偏偏这个王御史也是个古板不变通的老酸儒,他还一直自诩为傲骨铮铮,见到皇帝发怒了,他不仅不害怕,不吓得跪地请罪,反而觉得自己说对了,戳中了皇帝的心窝子,所以皇帝才会恼羞成怒。
所以这位王御史用宽大的官袍擦了一下脑门上的鲜血,就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傲视的皇帝:“皇上,老臣今日所说,句句良药苦口,字字皆是肺腑之言,还望皇上能明白良药苦口利于病的道理,依老臣所言,早日向上天请罪才是。”
“好啊,好个谏臣,好个心怀天下的王大人,朕若是不依,你当如何?”皇帝又问。
“古之圣人有云,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还望皇上以天下黎民百姓计,莫要一时间执迷不悟,若皇上真的不思悔改,老臣愿意血溅朝堂,以死相谏。”王御史越说越激动,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死谏后,名垂青史,流芳百世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