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鱼肉。”她以前吃过这些，自然知道炸藕夹油还少些，她饿了这么久，勉强也受得住，且她实在想吃。
买了东西，继续往外走。有剃头匠叫卖：“剃头么？修胡子么？”又有落魄秀才或画匠的家人喊：“卖画啦，好意头的画。”
到了分岔路口，是一个临时搭起来的坚固轻便的小棚子，里面摆着几张桌子，火炉上烧着茶水。
卖家在一张主桌上表演。先是研茶成沫，再用热水冲之，技巧高超，冲出了虫鸟鱼兽的图案。
这一波看完了，主家还赚两波钱，叫卖手中茶水：“茶百戏~，众位喝茶么？”顾应山对这个感兴趣，可另外两人都不是很有兴趣，只能作罢。
出了路口，顾应山往右拐，因为清河县城在那边。
没想到这边属实热闹。有路岐人在路边表演节目。“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等下一场开始，顾应山就带着两人挤到前头去了。这场表演的有：蹴鞠、投壶、变戏法和叫踏混木的杂技。
敢出来混的，还是有真本事的，更别说他们靠此为生。一等演完要赏钱，众人都抢着给钱。
顾应山不想花银子，叫秦建柏给钱。秦建柏爱看这些，集市上常有路岐人，每次赶集都不自觉地带上了钱袋。
这么多人看着，他连忙掏钱。得了赏钱，面前的人才走了。
秦建柏心疼钱，但更在乎顾应山的体验：“顾先生，您看这盛世繁华，怎能叫人不沉醉其中呢？”
顾应山疑惑：“盛世，你是认真的吗？”
秦建柏一噎，他就在自家一亩三分地当土霸王，谁在乎国家怎么样，没亡国就行了。“是学生错了。”不管怎么样，先认错。
秦建柏看到巡逻到此的头上绑着红布条的秦家人：“先生，我们秦家庄都是靠这些族人维护的啊。有什么人来欺负我们，这群人一站出来，嘿嘿…”
“谁敢欺负我们秦少爷，是吧？我们可是正经人，来查私盐贩子，顺便看看这些商贩有没有纳税的。多有得罪，您多多包含。”长得魁梧的兵曹朗声道。
秦建柏一看，来者不善。马都没有牵在这里吃草，不知放在哪里，看来轻易是不会走了。
“上！”兵曹一声令下，手下的兵如饿虎扑羊。霎时间鸡飞狗跳，热闹如泡沫一般破裂，人人自危。
秦建柏看兵曹带人有意识地去私盐贩子那边，明白过来。上个月自家有些嚣张，孝敬钱有些拖延，这兵曹是故意带人报复来着。
看来不给钱是平不了事了。
秦建柏在鹌鹑一样头上绑着红布条的巡逻队里叫出一个胆子大一点的，让他通知村长。自己请求顾应山过去调解纠纷。
顾应山不是那种愿意去调解纠纷的人，但眼看着繁华被兵曹带人破坏得一干二净，他就来气，答应了。
几人快步往回走。
几个私盐贩子被控制住了，要他们拿出盐引。谁有这东西啊，就是有，那也是作废的，现在不是拿出来的时机。
李月柳也被控制住了，她卖的调味料里有盐。其他调味料商贩多少有点盐增加种类，也被控制住了。
李月柳大怒：“我是秀才娘子，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我的？我正正经经做生意，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把我一个平民当奴隶欺负么？”
有李月柳这样一个暴脾气带头，不满的各路商贩们纷纷抱怨，试图脱离掌控。被迫蹲着抱头，太没尊严了。
兵曹正要发怒，秦建柏已经趁机拉过顾应山说：“这是顾秀才，兵曹有事好好说，不要伤了人家娘子啊。这些商贩，税补上就是了，不要伤了和气嘛。”
说话间，秦家庄村长来了。他知道这是自家被警告了，连忙拿出装有五两银子的布袋递过去：“兵曹不要伤了和气，这些人不好好做买卖的抓了，良民就放了吧，这样也不好看。”
确实不好看。卖药材的摊子上药材被踩得七零八落，炸油馍的摊子上油馍炸黑了他都不敢捞，茶百戏的茶水也被粗暴倒掉了……没人吆喝，这么多人，竟是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