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被重阳子笑话,你们姐妹二人怕也在心里看低了我。”
黛玉和绿萼互相对视一眼,心道她大约真是大限已到,心地清明,是以隐约看出二人出身来。这时也不与她争辩,只当没听懂,款款坐到她身旁,和她聊些闲话。
林朝英点头叹道:“我这伤是少年时气盛,不懂得循序渐进,强行突破,所以伤了根基,损了寿数,我自己心里有数。人生在世,争长争短本没有意思,能得二位姐妹相交这些年,又有平生知己,促我精进,且是活得比我精彩万分,我已无憾。所挂虑者,只有夕拾这丫头,与我既为姐妹,又是师徒,从此要传我衣钵。她不老成之处,还望二位稍加照拂。”
这话已是临终托孤之意,黛玉心下了然,也不推辞,当即点头答应。夕拾已抽噎得说不出话来。
林朝英却看着她笑道:“你这小丫头,只是执拗。我并没什么不如意处,你往后见了重阳子,也不可无礼。只盼着你这一生,能平平顺顺的才好。”
夕拾正哭道:“小姐……”见林朝英缓缓合了眼,仿佛入定去了。
几人还想她是再次行功疗伤,过了一阵不见动静,待夕拾叫时,才发现已经仙去了。
黛玉见夕拾已经哭倒在床边,绿萼在旁也有唏嘘之色,稍定了定神,便站起来道:“这不是哭的时候。以我们三个人,断然料理不了你家小姐后事。你先帮林姑娘收拾着,我和萼儿下山一趟,请些人来帮忙。”
也不再等夕拾答应,和绿萼一出古墓,便动了仙法,转眼已到终南山下。
绿萼只觉身在梦中,半天才缓过来叹道:“想不到……林姑娘去得这般快,竟也这般潇洒!”
黛玉一边带着她往市镇上走,一边道:“‘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或早或晚,其实也没什么分别。你听她临去之时所说,何等通透,难怪我在太虚幻境之时,各司都不曾见过她的身影。她既潇洒,你我又何必作无谓之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