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一个人送外号“小灵通”,北城圈子里发生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基本上都能知道。
他不提这还好,提到这越长朝忽然想起来:“听说傅沉那小子要和李家那位联姻了,我觉得你还是赶紧回来。”
“知道了。”
李家和傅家一样,在北城都是老豪门了,两家齐头并进,联姻实力摆在那,那要是真成了,对傅闲来说是存在绝对压迫的。
姜鹤这场高烧来势汹汹,即便已经开始打针,但这个烧还是反反复复的,整个人被折磨的毫无生气。
她身体难受,看着傅闲坐在那边玩手机,心里那种委屈感一下子涌了上来。
但,自己又不能像对姜宴那样对傅闲,她抿着唇躺在床上,看着吊瓶里的药水通过细细的管子流进自己的血管里,但不知道是不是流得太快的原因,手背那团痒痒的,她特别想挠一下。
另外,她还特别想上厕所,但傅闲在这,她不太好意思开口。
凌晨在小南山上发生的事情好像情景再现了一番。
姜鹤看看挂着的吊瓶,再看看那头的傅闲玩手机还挺认真的,应该不会注意到自己。
病房里的厕所就在靠窗的那边,傅闲坐的位置在靠门这边。
姜鹤在心里设想了一下,只要自己走的够快,步伐够轻盈,那就应该不会被傅闲注意到。
这么想着,她顾不上手背的痒,轻轻掀开被子,穿上鞋伸出右手把药瓶高高举了起来。
然而,不论她再怎么努力,自己的身高不够高,加上长时间的输液左手其实已经僵了。
输液管和左手那有一小截弯曲的细管,然后姜鹤就看到手背那已经回血了。
她一紧张,那血回得快多。
姜鹤都快哭了,头皮都是麻的,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声音透着慌。
傅闲望了过来,看到她回血,快步走了过来,从她手里夺过吊瓶,因为身高的优势,他轻而易举的把吊瓶举到了合适的高度。
回血的地方也慢慢消失。
“要去厕所?”傅闲已经猜想出她的想法。
姜鹤抬眼望他,一双杏眼湿漉漉的,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模样更可怜。
“嗯。”
傅闲被她看得心里一阵躁意,不是因为烦她的眼神,而是因为他眼下好像有些了解姜宴和自己说的话。
生病,就会变得娇气一点。
但自己忙着自己的事,忽略了她的需求。
傅闲举着吊瓶,配合姜鹤的脚步进了厕所,他把吊瓶挂在墙上的挂钩上,便离开了厕所,走的时候,还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姜鹤侧着头听着外面的动静,不知道傅闲眼下有没有走远。
她犹豫着,自己把挂在墙上的吊瓶取了下来。
然后,把厕所门反锁上,又顺便把洗手池的水龙头打开最大声。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厕所内都是哗哗的水流声,可以把姜鹤想要掩盖的声音掩盖住。
傅闲就站在窗旁,挺拔的身姿立在那,手撑在两边,目光往那看。
他脑海里还在想着北城的事,纨绔散漫的姿态一扫而空,眼底多了几分不自觉的戾气。
直到——
厕所里,那道微小的反锁声从里面传了出来,随即就是水龙头“哗啦哗啦”的声音。
这些声音把傅闲的思绪拉回现实。
他忍不住弯了唇角。
想到自己在外的人设塑造。
应该……算是挺成功的?
傅闲低着头,拿出手机给姜宴发了消息,话里的玩笑真带了几分调侃。
【x】:学长,有空你帮我问问姜鹤喜欢什么礼物,有时间把认妹妹这件事提上日程。
【宴】:滚
连个标点符号都舍不得带。
傅闲笑得更肆意,眉角都染上了弧度,轻松又张扬。
姜鹤自己举着吊瓶出来看到就是这么一幕,她知道傅闲长得帅。
但刚刚那么笑的模样自己基本上没有见过。
好像只有眼下,才是真正的他,是肆意的,意气风发的青年。
他看了过来,把手机揣进兜里,很自然的把吊瓶接了过去。
像是在和她打着商量的笑:“你觉得,多个哥哥怎么样?”
姜鹤没去看他,就知道他笑得什么样。
语气轻松,还真诚。
没说假话。
姜鹤平视着前面:“算了。”
“毕竟是闲叔,不能瞎喊。”
她搬出之前两人玩笑的称呼,算是不怎么委婉的拒绝。
傅闲挑了下眉眼。
兄妹两人性格不一样,但拒绝人的方式还真各有各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