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风故作严肃地道:
“眼下,连阿吉也撞见了你我的事,你该当如何?”
蒲丁丁眼皮一抬,很别扭地觉得笼风这句话说的,好像他俩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呃……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既然你被认定是本帝的人了,就不能再去理会徐小超!”
原来天帝大人是在这等着她呢!
蒲丁丁道:
“天帝大人,徐小超从小就喜欢都春水,求您念在他一片深情,成全了他二人。”
“什么?”笼风好像很诧异似的,“你想让本帝促成的姻缘,是他和那个都春水?”
蒲丁丁点头。“那你先前为何要把你的红线与徐小超……”
笼风话说一半,又停住了,仿佛这件事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他之前一直以为蒲丁丁喜欢过徐小超,不然又怎么会牵那条红线呢!
只要蒲丁丁提及徐小超,他就以为蒲丁丁对徐小超还有情,便莫名其妙地吃干醋。
如今想明白了,若蒲丁丁真对他有情,又怎么会撮合他与都春水呢!
蒲丁丁此时解释道:
“先前是我一时糊涂,思虑不周,显些酿成大错,所以刚飞升时,我就想着去林缠宫把红线解了,谁知……谁知红线已经被人解过了。”
笼风别过头,脸上神色紧张,因为那个解红线的人正是他自己呀!
蒲丁丁目光中充满乞求,撒娇似地又道:
“天帝大人,徐小超和都春水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您能不能帮帮他们?”
笼风认真地思忖着,仿佛在心里掐算着什么。
半晌,他道:
“如今已经迟了,本帝也不能逆天而为。”
“迟了?是何意?”蒲丁丁问。
笼风衣袖一挥,二人眼前便出现了一面镜子。
蒲丁丁疑惑地睁大眼睛,仔细地看向那面镜子。
镜子中,群山环抱处,一座道观从隐隐约约,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道观的大门上头,那块简朴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道池观!
这个名字,蒲丁丁再熟悉不过,道池观与南山村,只隔了两座山,周围没有人不知道的。
道池观的观主,高寿百岁,按村里人的说法——他有点道行!
此时,镜子中的画面,渐渐移向道观的前殿中。
一个身着灰色道袍的男人,正在里面打坐。
渐渐地,这个男人脸正面而对。
蒲丁丁目光一怔,惊讶地喊出:
“徐小超!”
那名道士,正是徐小超!
“徐小超怎么会……”
显然,蒲丁丁从来没有想过徐小超会当了道士。
她所想到的是,徐小超若是用功读书,有朝一日定会考取功名。到时候都春水也不会再瞧不起他,两个人自然而然就喜结连理了!
而如今……
“天帝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笼风倒是颇为平静,道:
“世事无常,各人有各人的选择,又有什么奇怪的?”
听了这话,蒲丁丁不禁在心里感慨:
看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月下仙君的鸳鸯簿中,自有它的玄机!
她本想为徐小超做点事,以弥补她们蒲家对他所造成的伤害。
可是,姻缘之事,恐怕是行不通了!
想到村长爷爷只有这么一个孙子,而现在这个孙子也不如他的意,跑去道观当道士去了!
村长爷爷一定会很生气,也很难过吧!
“天帝大人,我可不可以下凡,去看看村长爷爷?”蒲丁丁道。
“可以!只是……你如今已经掌握了飞行之术么?”
蒲丁丁飞升时,是受丹木果之力,不由自主地上来的。
而若说任意飞行,她还一次都没试过,于是嗫嚅道:
“可能……还不行。”
笼风莞尔一笑,随即便轻轻牵住蒲丁丁的手,带她一起往凡间飞去。
南山村村长家的小院。
蒲丁丁和笼风赶到时,村长正蹲下身,一棵一棵地拔着地上生出的杂草。
对于蒲丁丁而言,只不过是三天不见,村长就已经比之前苍老了很多。
她自然知道,天上三日,而凡间已过了三年。
人上了年纪,衰老得快了些也是常有的,可蒲丁丁还是莫名地心酸。
村长的手背上满是黑斑,胳膊也枯瘦得像一棵古树枝,他却倔强地毫不停歇,将地上的杂草连根拔起,并把草根上的泥土抖落干净。
蒲丁丁快步走上前,帮村长拔起草来。
村长目光中瞥见一个身影,便僵硬地抬起头,仔细看了看。
“你……你是丁丁吧?”
蒲丁丁笑了笑,道:
“是我呀爷爷!我回来看你了!”
村长一边扶着腰起身,一边道:
“这几年你又跑哪去了?害得我好找!”
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