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点到来,上次,是一场大洪水。
直到他们的芽能够永远被笼在掌心,失去了破土而出的本能和勇气。
雷鸣乍响。
这一次,似乎携带了真正的愤怒,不需要牛皮帮助隐蔽,真正的目标就是贤者——
高大的身躯被雨打得有些瘦弱,他孤零零地站在倒上,像守城的士兵,负隅顽抗。
权杖尖锐的末端,似乎烦躁地敲击着天空。明明是降下惩罚的一方,那雷声竟仿佛是茫然而……恐慌的。
“那么。”
“【母亲】的庇护早已将祂的孩子憎恨。唯独这先知的权力,始终握于我手。”
他的目光顺延着天际的灰线,似乎看见了少年神王漠然的面孔,从那满溢威光的身姿上扩散,他看见华美而辉煌的大殿,除了神王空无一人。
在这漩涡中的神性,除了核心都已退出,去自顾自地做事了。
普罗米修斯露出微笑。
熟悉的,平静的微笑。
他从源头出发,沿着河流行走。微风拂动,撩起一缕白发,落在他的肩头。
正是因为能看见命运,才不知后悔为何物。
被禁锢在高加索山上时,内脏被尽数啄去,干燥而滚烫的风刮着皮肉擦过。
有没有一个瞬间,贤者那决绝的内心,终于有了符合其经历的沧桑。
感慨着友人被爱所囚禁的悲哀,明白了神代的死亡,能够象征着自由——
赫斯提亚说:我看你像河流。
平静,温和,永不中断,坚定地向前流淌。
当他在大雨中张开双臂时,辨析命运之人,其自身的命运被解明。
贤明之人。伟大之人。人啊。
他生如烈火。
“我背叛了旧日的神明,也背叛了今日的奥林匹斯。背叛了父亲的天空,背叛母亲的大地。”
仿佛为背叛而生。
当然不是这样。就如同,最初的那个,被扭曲的愿望。
“这样的人类,我想让他们自由地生,自由地死。”
被隐藏的灵感,来自于那个白发的女神。
他看见了她的本质。黄金时代仅剩的人类,旧日的珍藏,不知自由为何物。
因此……
“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