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端陷在肉里,被他狠厉地一转——
雷声,电光游走的声音,他用听觉感觉到了炫目。肌肉被烧焦,被烤糊,埋在肉里的筋一瞬间被烧毁,如此声音。
宙斯歪头,竟露出天真孩童般的神气,侧耳倾听着这庞大身躯内部的震颤和崩塌。
他静静地把笑容抹平,面无表情,似乎又仍带着点古怪的笑意。
“赫拉克勒斯……孩子,你知道吗?”
他将脸沉在雷光里,极致的危险感从少年的语调里往外逸散。
“你肯定不知道吧。过来,孩子,你都这么大了,我还什么都没教过你——”
赫拉克勒斯把手背到身后摸了摸箭袋,将手搭在腰间的大棒上,走了过去。
宙斯虽呼唤他,至始至终却没有看他一眼。
一手松松地握着权杖,另一只手,指尖点向那个伤口。
“神明的血液。”他夸张地叹惋,“是金色的。”
他轻笑,指尖暧/昧地抚过杖身。
“永生之酒也是金色的。”
少年神王说着,语气里的傲慢竟在一瞬间褪去,恍惚——轻而易举地暴露出来。
“可赫斯提亚的血是红的。”
红的?
赫拉克勒斯怔愣,他自己的血也是红的。
“有些神明认为,红色是肮脏的颜色。”
宙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声音轻柔得有些诡异。
“泥土与水混合的颜色,脏器的颜色,从母亲的腹部,沾了一身血爬出来——脐带扯断的颜色——”
“鲜活的颜色。”
他喃喃地补充。抚摸着权杖,随手拔出,带出一大股金色的血。那金色极灿烂,不会因主人的痛苦沾染分毫脏污。
笑声断断续续地从少年的身体深处溢出。
“就和你一样,孩子。”
眼尾的锐意和愉悦,都在疯狂的爬升。仿佛靠近黑暗,向深渊耳语。
“会血淋淋地被生下来,会从一个蜷缩的胚胎开始发育,红色的器官流淌着红色的血,一刻不停地工作。那红色运作着,直到某一天衰竭,某一天老去。”
“你还好呢,嗯?我的孩子,老了以后也不会有多大变化吧。”
“赫斯提亚——赫斯提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