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最小的妹妹,一刻也不能停歇。因此,那位姨母留给她的也最多。
芙拉行动很利索,又行了一礼便离开了。克罗托嗅着温暖的麦香,低低叹气。
她手里的这根线很长,似乎又很复杂,拉刻西斯一刻不停地晃着签筒。
阿特洛波斯得闲站起身,将一个裹着淡淡云雾的银线团放到身后的石架上。
“大姐,喂我一个吧。”
“好。”
老妪掀起覆盖篮子的薄布,香气更加明显。她拿起一块,递给纺线的少女。
“无须踟蹰,同胞啊,姊妹。”
阿特洛波斯沉声道,浑浊的眼似乎在盯着遥远的某一处。
“闸门已经打开,有一些脚步,哪怕这天地也无法阻止。”
“改变即将到来,这一次要承受洪流的……是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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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神。”
白裙神侍恭顺地跪在床边,一只手掀起厚实的床帐。
“吩咐的事,我已办完。您也应该……”
风吹入寝殿,床帐微微晃动,一角缝隙间,女神安然地睡着。
四肢完全无法同步,简直就是各有各的想法,摊在床上。白发铺开,和女神的肌肤都是一种同样厚重的白色。再加上灰色的衣袍,如一尊造型……新颖,但不改其端庄威严的石像。是的,主要是模特的功劳。
她优雅地抬眼,仿佛很自然地醒来,而不是挣扎着装睡许久。
“啊,芙拉。”嗓音沉静如水,疲惫而沧桑,“自我沉睡,人间又过去几年?”
“一个晚上,吾神。”
芙拉恭恭敬敬地应答。
女神大人似乎陷入了沉默,良久,慢吞吞地坐起来。
“……是吗。”
并且,肉眼可见地低落了下去。
她多么希望时间能毫不留情地把悲伤和不公冲走啊,比如某个无辜的女神签订诸多不平等条约后被迫化身时间管理大师……这等惨无神道的事。
“她们怎么样?”
芙拉知道她问的是谁,站起身。从枕头下抽出木梳,轻柔而熟练地梳理着女神厚重的白发,回答道:
“一切如常。”
“什么……!我得把宙斯举报了我。都是他的错。他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