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自大狂双子……中的一个。
幸好不是一起出现,不然他会控制不住想要诅咒
的。
只要是兄弟两在一起就旁若无人,半身什么的干脆自产自销算了,三个一起什么的简直就是妄想,赫斯提亚绝对不会接受。
他在空中微微一顿,往下看。
只有阿尔忒弥斯啊……要不要下去搭一下话呢,阿波罗不在的话可以把他耍得找不着北,想必会很有趣。
眸如新月的山林之子,必然已经注意到上空了。
却连余光都不舍得分出一点,只是自己走自己的。
啊,这个破烂性格……赫斯提亚能和他成为朋友的话,是有多会装啊?
还是惺惺相惜?
不管哪个都好恶心啊。
没错,他可是个好信使,有任务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分心。刚才只是恶毒神明的部分占了一点上风而已。
自己偶尔也要表现一下不屑呢,“最应该优先照顾的是自己的心情”,赫斯提亚是这么说的嘛。
赫尔墨斯撇嘴吹了声口哨,好心情地拍拍翅膀。
他走了后,下方的银发少年不悦地眯起眼,藏起那弯新月。
烦死了,区区一对翅膀,再快又如何。根本不用拉弓,捡颗石头甩出去就能把他的翅膀连带着脚踝打烂。
少年甩了甩手腕,映出一道暗光。
在腕骨上,和他兄弟一样的位置,也有一个胎记。只是图案不同,是一个小小的金色太阳。
他抬手,金色的小太阳落到颈窝间,屈着手指,用力按压脖颈上的黑色项圈。
项圈的侧边很快延伸出红痕,却是这些细微的疼痛和清醒,反而才让他的眉眼舒缓了一些。
宙斯——她弟弟的孩子们,完全没有兄弟之情在彼此之间。
这种对她来说很严重的事情,赫斯提亚还没有完全意识到。
她现在,正在快乐地围观自己的侍女练习义羽,有点担忧紧张,因此又有点兴奋地看着芙拉弹来弹去。
这时,宫殿里饲养的白鹿跑了进来。
是一只非常水灵的漂亮小鹿,有一双忧愁的蓝眼睛,和长到可怕的睫毛。
之前一直以为是母的,但最近长出了幼嫩的角。
看到唰唰唰晃来晃去的芙拉,突然用小蹄子刨了两下地面,嫉妒地想要冲过去。
“阿——阿尔!不行,不行啦。”
赫斯提亚着急地呼唤,颤巍巍地伸手抚摸白鹿的额头。
“阿尔可是小仙女哦,不要做粗鲁的事。”
她训诫着无辜的白鹿,那双忧愁的,仿佛蕴藏人性的眼睛一眨不眨,仿佛下一秒就要开口说话。
“怎么了吗?”
真——真的开口说话了!
“阿尔,你……”
赫斯提亚激动地点了点白鹿的鼻子,身后却接着传来了毫无起伏的可怕声音:
“……不是在叫我?”
她恍然转身,看见一辈子的好朋友阿尔忒弥斯在那里,盯着那头白鹿。
“呃,嗯。”
赫斯提亚有点尴尬。
……非常多点。
这头白鹿是阿尔忒弥斯的猎物,准备杀死时想起赫斯提亚空荡荡的宫殿才送来的。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起了同样的名字。因为很可爱。
但当时怎么没想过呢,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这样子看到小鹿就可以想起你啦”的台词太恐怖了她做不到的!
不过,爱情就是阿尔忒弥斯一生仅有的弯弯绕绕。
他看了白鹿阿尔一眼,确保它刻在灵魂里的恐惧唤醒,就很平淡地略过这个问题了。
赫斯提亚欣慰地松了口气。
任何一点尴尬在她的心里都会被无限放大,因此粗神经的阿尔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赐之友。
“阿尔——”因为别的缘故,赫斯提亚有点紧张,“是怎么
啦?”
“想见你了。”
诚实而朴素的,其实是阿波罗教的阿尔忒弥斯式回答。
被温水煮青蛙的赫斯提亚已经习惯了,被朋友在意了很高兴——已经变成了这种可悲程度的反应。
“嗯!”她高兴地应道,“那要不要吃点心?”
已经掌握诀窍的芙拉此时迅速闪现:
“恕我冒犯吾神,阿尔忒弥斯殿下恐怕也不希望被您当成客人。”
“嗯。”阿尔忒弥斯淡声应了一下,“我和赫斯提亚有话要说。”
你先出去吧。
“您又……!”
芙拉摇头叹气,乖巧离开。
阿尔忒弥斯极为自然地牵起赫斯提亚的手,把她带到台阶上坐下,亲昵地依偎在一起。
刚开始时会僵硬,还会谴责自己思想肮脏的赫斯提亚,这会儿只是愣愣地出着神。
即使彼此沉默一小时也不会尴尬,已经变成了默契。
半晌,她喃喃:
“阿尔,真的只是想见我啊?”
她举起相握的手摇了摇,语气中带着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