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色中的沙哑如丝如棉,拖得更长,也更明显。
笑什么,很可怕啊!
赫斯提亚警惕地瞪。
阿弗洛狄忒也不知是在笑什么,只是慢慢笑了一会儿,倾身过来,手掌轻抬,覆住她的眼睛。
沙哑的意味还未褪去,没有雌雄莫辨的脸加持,完完全全就是男性的嗓音,含糊道:
“别看我。”
你叫我不看我就不看,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赫斯提亚这次挣扎了,但发现阿弗洛狄忒意外的力气很大,再挣扎有点狼狈,于是放弃。
轻促的喘/息,如同蜜酒熟成,有着让死物都面红耳赤的魔力。呼吸交/缠片刻,散逸在寂静的室内。
等了半天,眼睫上温热的感觉还未移去。
赫斯提亚要开口问询时,阿弗洛狄忒才悠悠地道,
“是啊,是有正事。”
“是什么?”
尾指动了动,指腹划过她的眼睑。
“你猜?”
“我不猜。”
赫斯提亚果断道。烦死了!
“唔……你说,像我这种神明,能有什么正事呢?”
“神明还分种类?”
她是真的惊讶。
阿弗洛狄忒又莫名其妙地笑了,这次真的很高兴的样子:
“你就是这样子。”
“所以是什么样子嘛?”
赫斯提亚有点躁了,情商高的人和别人聊天都说谜语的吗?那是她不配。
“……”
快!点!说!
“很好的样子。”
意外地直白,又轻又快。
然后,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
“我听说,你有每年有一半的时间会被囚禁。”
那不是囚禁……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但说出来多丢脸啊!
“不是囚禁。什么囚禁?只是我的弟弟比较粘人。”
“我还听说,你那个弟弟,同时是四位神明的长兄。”
阿弗洛狄忒犀利地嘲讽。
又好像很无奈似的,柔声叹道:
“真是的,明明我劝说过你的,要是当时完全听我的,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又来了,那种被缠绕的感觉。
“贪婪”“放置”“不满足”
这些糟糕的词汇在赫斯提亚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连带着阿弗洛狄忒,明明看不见,但那感觉,还是又变成了那条艳美的毒舌,呼吸间吐出的都是甘美的毒。
可,这到底是变化,是伪装……还是本性的揭露呢?
不愧是赫斯提亚,她完全没有去想这个问题。
只是用力皱眉,好让那只手掌的主人感受到自己的不赞同:
“那是我的弟弟,不是宠物。我不能太残忍地对他。”
像是自我安慰一般,吞吞吐吐地又说了一句,
“再说,小时候就是这样的,甚至一直在一起,我也已经习惯了。”
“习惯?”
蛇在嘶嘶吐信,蛊惑人心,
“你是指被拥有,还是被崇拜?赫斯提亚,性格其实很糟糕嘛。”
掌心拢着的,女神雪色的睫毛,随着眼尾一起耷拉了一下,
她语气沉重低落,自暴自弃:
“嗯,大家都这么觉得,我也无所谓了。我就是不讨喜欢啦,没有这个必要!”
“……”
“我——”
“我——”
他们同时开口,只是一方是充满怨气地打算继续抱怨,
另一方,难以忍耐,想把隐晦的情绪宣之于口。
根本就没有什么正事。
只是,因某个寒冷的契机,意识到了她正在被占有。
赫斯提亚。
舌尖缱绻地舔过牙面,清晰又好听。
可是,不会被听见。
喉结滚动,心口微烫。不明不白的情绪在在糟糕的地方发酵。
原因不明,能想起的只是一些不经意的瞬间,太多,又太少。
是许多个夜晚苍白的火光。是月亮的残秽,冰凉的银白酒液,从旖旎混乱的梦境中流出。
是永远处于爱意中心的,那个肆意妄为的他。爱,与美,与姓欲之神。
被爱着的杰作,无暇的艺术品被推倒,流出的是不知何时满溢的,属于他自己的谷欠望和渴求,而她只是轻轻触碰。
自尊和神格都在发烫,狂乱的秘密在华美皮囊下叫嚣。
真正被蛊惑的,是谁呢?
阿弗洛狄忒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掌缓慢移开,从她的侧脸小心翼翼地滑下。
再次获得视野后,赫斯提亚第一眼看见的,终于不再是那双眼睛,而是绮丽的红色翩飞,晕染了爱神的脸颊。
——咦——
这、这谁啊?
那个,总是轻描淡写地做着一些可恶事情的家伙——
他望着她,指尖点点嘴唇,展露笑意。冬日里,灿若春花。
但那个笑,怎么看都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