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
赫斯提亚麻木地感受着人们注视的洗礼,仿佛即将升华。
明明她只是一个家里蹲,想要晒晒太阳而已。上次奥林匹克的时候也是这样,为何命运要如此对待她?
可恶!可恶!
总而言之先找找时光机……!
那个穿着华丽的醉酒青年,发了一通酒疯后突然跑到一个老婆婆跟前,嚷嚷着结婚。
人们好奇地议论着,而且因为是在酒神节,还会谈笑得更加放肆。
“他喝醉了!哈哈……婆婆,快让你的孙女答应他,不然就会被缠上!”
他们误以为狄俄倪索斯的目标是芙拉,毕竟那看起来才是个美少女嘛。
“这孩子是一名侍奉神明的祭司,怎么可以向她开这种玩笑!”赫斯提亚严厉地呵斥,伸手抵住狄俄倪索斯的肩膀,“不过,你确实醉了。”
好,接下来的台词是“但既然你喝醉了我们也不会计较一个醉鬼的一时失言”然后宽宏大量地离开!
“喝醉?什么意思啊?”
狄俄倪索斯摇晃着,就势想要歪倒在赫斯提亚身上,被芙拉愤怒地撑住。
他啧了声,不情不愿地站好,一只手按在胸口,大笑:
“这里面不是血液,我的身体里流淌的是蜜酒!告诉我,我什么时候醉酒,什么时候又醒来!”
芙拉扶着赫斯提亚退后一步,有点害怕地看着这个疯疯癫癫的青年,小声:
“吾神,您的意思是……?”
走!快撤!!
赫斯提亚无声尖叫,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深呼吸——深呼吸——
“不管你有没有喝醉,我想你认错人了,年轻人。”
赫斯提亚挤出一个和蔼的笑容,试图用嘶哑的苍老声音迷惑他。
“哎呀,认错了吗?”
狄俄倪索斯食指点点下巴,少女般娇俏的动作他做得一点不违和。
他歪着头盯着赫斯提亚看,看得她直发毛,才笑嘻嘻地抗议:
“明明没有嘛!嗯算了,那结婚呢?就今天吗?”
人们哄笑起来。
这、个、小、疯、子!
赫斯提亚咬牙切齿。
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他说话完全没有逻辑嘛!不如说连理性都没有吧?
不论如何,先从这个地方离开。
“呵呵。”她皮笑肉不笑,“可是孩子,这里太吵闹了,不适合讨论这件事。我们到城外去吧,那里的风景很浪漫哦?”
拽拽芙拉低声:“走吧。”
“啊,好的!”
狄俄倪索斯不假思索地跟上去,有点新奇地去拽她的袖子,被赫斯提亚甩开。
他不在意,弯弯眼睛,转身朝城邦欢呼一声:
“节日快乐!”
“——新婚快乐!”
不嫌事大的人们吼叫着回应。
他紧赶两步,这回手直接伸进赫斯提亚的袖子,抓住那只明显属于年轻女人的、柔嫩的手。
城外是一片山坡。没什么风景,只有鲜绿的草地铺满山坡,随着一阵热风侵袭,汗淋淋地在阳光里挣扎。
明明还是秋天与冬天交接处的季节,太阳不知怎么今天格外的大。
山坡上只有零星几棵树,狄俄倪索斯被晒得委屈,撇撇嘴抬手,一棵苍天大树毫无征兆地拔地而起,他“嘿咻”一声,把自己摔在树荫里。
芙拉:???
狄俄倪索斯也是植物的神明,他倒还能清醒地使用自己的力量。
赫斯提亚气愤地一把摘掉兜帽,佝偻的脊背挺直,褐色的皱褶从皮肤上褪去,露出原本苍白光滑的肌肤。
她甩了甩头,又厚又密的白色长发从背后披散下来,那头发的白色像是能把投照在上面的阳光全部吸收,没什么光泽,不过看着就很好摸。
狄俄倪索斯倚在树根,一只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紧盯着那头白发恍恍惚惚地又伸出另一只手。
“你看,我就说我没认错。姑妈,你为什么欺负我?”
他无辜地问道。
话说,姑妈?
芙拉看看狄俄倪索斯,又看看赫斯提亚,一头雾水。
“是吗。”
赫斯提亚冷哼一声,叉起手手居高临下地审问:
“既然你认出了我,狄俄倪索斯——”
原来是酒神,那确实是吾神的侄子呢。
而且虽说有些太巧了,但那位酒神似乎长时间在人间旅行,能遇上也无可厚非。虽说有些太巧了。
芙拉恍然大悟。
“你那又是什么意思?这是对我极大的不尊重。你应该知道,我曾经发誓……”
“斯提克斯……?”
狄俄倪索斯咧嘴,拖长声音笑道,
“那是条河,是吗?里面流淌的是水——是尸骸——还是酒?”
“如果不是酒,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又开始笑,乐不可支。
有了哈迪斯作为前车之鉴,赫斯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