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那位大婶,大婶见他拖着个行李箱,问了一句:“怎么,要搬走了?”
喻延没说话,擦过她的肩膀径直往前走,他听见那位大婶在背后啧啧说道:“肯定是被哪个大老板看上了吧!”
喻延的背影僵了僵,他停下脚步,冷静的嘲讽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一样思想龌龊!”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一直以为他都秉承着少惹事生非的原则不去理那对姐弟,可现下他即将离开这个地方,自然顾不得什么原则不原则了。
“你!”大婶怒目横眉,指着他半天却没吐出来一个字,原以为这小子不吭声好拿捏,这才与他周旋,没想到也是个有脾气的。
喻延冷冷的收回视线,拖着行李箱离开,将叫骂声抛之脑后。
他早前一直很想搬走,与房东尝试着商量能不能退房租和押金,房东态度十分恶劣,表明不可能退钱,要么直接走人要么自己转租出去,态度坚硬毫无商量的余地。
这栋楼即将面临拆迁,连住户都没有几家,他又去哪里找人来租这房子。
如今终于有了转圜余地,他连脚下步伐都变得轻快起来。
第二天午休时间,季鸣那头传来好消息,说是面试成功了,电话里,季鸣的言语之间有着掩饰不住激动和喜悦,拉着喻延聊了好半天。
喻延轻声道了句“恭喜。”视线朝一旁练舞的卓尔望了望,他迟疑着说道:“季鸣,其实……”
“其实什么?”季鸣或许是太激动,一下子打断他,“难道你也被录取了?”
喻延怔了怔,随即轻轻的“嗯”了一声。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喻延的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揪住,连气儿也不能喘。
季鸣爽朗的声音继续传入耳中,他咳了一声,“我早料到了,那天那几个面试官见着你比见着我还激动,我一准儿就猜到你肯定有戏,所以你得好好请我吃一顿饭!”
喻延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紧绷着的肩膀松懈下来,“好。”
季鸣笑道:“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晚吧,时间地点我定!你带着钱来赎我就行!”
喻延也忍不住笑了笑:“好。”
挂了电话,卓尔突然大叫道:“喻延!我没看错!你刚才是笑了吧!”
喻延怔了怔,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嘴边扬起的弧度还在,他落下唇角,淡淡道:“没有。”
卓尔哼了一声,“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连笑一下都这么别扭,以后要是演戏可怎么办?!”
“演戏?”喻延蹙了蹙眉,他急于求成,匆匆签了合同,却没来得及考虑当明星要做的事情。
“对啊!”卓尔道:“难道你演戏的时候也这样一副棺材脸吗!”
喻延没说话,抿紧了唇,“我应该不会有机会演戏,你放心。”
卓尔一拍大腿,“我放什么心啊!咱俩现在是绑一起了!你要是不会演戏,以后粉丝都要在我微博底下评论我的面瘫队友。”
喻延觉得卓尔的脑回路想得太远了些,公司给他们安排的课程中也有些表演课,到时候学一学应该不太困难。
手机响了一声,他起身走到一旁,屏幕上显示一条季鸣发来的微信消息,看起来是一个地址,应当是一家餐厅,光看着那串英文名字就知道里面的消费价格不菲。
喻延这才知道,自己夸下海口却没能力办到是什么感觉。以往他虽很少有能力请季鸣吃饭,不过一碗面,季鸣也乐得狼吞虎咽。
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将他从回忆中拉出来。
卓尔笑道:“怎么了你?看手机看傻了?”
喻延收回思绪,转过身去,犹豫不决。卓尔瞧他那一脸为难的模样,忍不住问:“有什么事吗?”
“卓尔……能不能借我点钱?”被人拿异样的目光打量都没有此刻难堪,这句话他说得极为艰难。
卓尔咳了一声,“我当什么事儿呢!”又问:“借多少?”
喻延道:“三千。”
卓尔瞧着他的神色,又想起喻延早前住在衡水姐一带,便没再多问,摸出手机,他又皱着眉头,没好气道:“微信加我!都成队友了连微信都没加上,说出去让别人笑话咱俩!”
喻延闻声,眼底闪过尴尬,主动扫了卓尔的微信,添加好友。
四十分钟后。
西餐厅里播放着柔和的音乐,头顶射灯照得桌上的刀叉散发着阵阵银光,季鸣优雅的切着牛排,间隙间抬头,“你怎么不吃啊?这家牛排挺好吃的。”
喻延闻言,拿起刀叉,学着季鸣的样子缓慢切开牛排,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手法有些生疏,动作虽慢了些,好歹是成功的切下一小块,牛排内里略带血丝,这是季鸣帮他要的三分熟。
季鸣笑着问:“怎么样?好吃吧!”
喻延嚼牛肉的动作顿了顿,“嗯”了一声,菜单上的价格让他觉得即使不好吃也是好吃。
“听说你搬公司宿舍住了?”
“嗯,经纪人说方便。”喻延问:“你那边…公司怎么说?”
季鸣眼底闪过一丝什么,轻易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