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恍惚中,余挽结束了宴会回到自己的小院。她觉得十分疲惫,让淮竹给她备了热水,想洗完澡便歇息。
然而躺是躺下了,余挽却失眠了,一整夜都在翻来覆去。她想了许多的东西,包括她在这里发生的事,遇到的人,还有她要自尽的方式。总之到天亮,她也没能睡着。
淮竹按时进来叫她起床的时候,余挽头昏脑胀的不愿意起来。想着小姐可能是昨日宴会太累,淮竹便依着她赖床了。
余挽本想就这样打起精神来睡觉的,然而过了没多久,淮竹就匆匆跑进来。
“小姐,小姐快起来接旨!”余挽浑浑噩噩状被淮竹拉起来,急急忙忙收拾了一番。
等余挽赶到前厅的时候,余府的老老小小都已经到齐了,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她。
余泽看着余挽脸色有些不对,凑上去关问几句,余挽真切地朝他笑笑,“二哥我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
余老夫人张了张嘴,但最终没说什么。
来宣旨的吴公公一见余挽便笑眯眯地上前,又十分恭敬地朝她行了个礼,“余二小姐,咱家带着皇上的旨意来了。”
“额…吴公公,余挽担不得您的大礼。”余挽虽头昏脑胀的,但也还是知道她是万万不敢受吴公公行礼的。
“担得起,您担得起。”吴公公仍旧笑得真诚,“余二小姐,您可以接旨了吗?”
“嗯。”余挽勉强打起精神来,立即跪下,余老夫人随后带领众人也纷纷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余家嫡女余挽,天生丽质,蕙质兰心,温婉娴淑,冰雪聪慧,品行端正,堪当母仪天下,甚得朕心。故,特以黄金万两为聘,赐凤冠霞帔,择黄道吉日,行嫁娶六礼,迎娶余挽为朕之皇贵妃。”
吴公公端着腔肃穆地念完,刚想告诉余挽,黄道吉日礼部已经择好了。然而他连圣旨都没来得及卷起来,就听到一声惊叫:“小姐!”
“挽儿!”
“二姐!”
吴公公一抬眼便看到余挽晕死过去了,她的丫鬟吓得脸色惨白地抱住她,其余众人也忙乱成一团。
“快,快去请大夫。老夫人当即吩咐下去。”
余泽当机立断将余挽抱回了她的屋子,众人也纷纷涌过去。
淮竹一边抹眼泪一边守着余挽,余锡也已经眼眶微红了,一直挤在前面,想出力照顾昏迷的余挽。
吴公公在大厅守了一阵子还是等不到余挽醒来,便差两个小太监留在余府,他赶忙回宫向皇上禀告此事。
余挽不是被吓晕的,她是被气晕的。气归气,最要紧的事她这几天都没休息好,昨晚又直接通宵,被南宫羡这圣旨一气,顿时心一揪,两眼一乌漆麻黑就不省人事了。
南宫羡真的要逼她进宫。
而此时的御书房,南宫羡眼里覆上冰霜,神色微怒:“朕想娶谁你们没资格干涉。”
礼部尚书还是硬着头皮道:“可皇上,余皇后还在,如今您要封皇贵妃,又岂能用比娶正妻之礼还隆重的仪式呢?”
“是娶。”南宫羡不悦地纠正,“罢了,那朕便废了余瞳,迎娶余挽为皇后。你可满意?”
“皇上!这万万不可啊!余皇后在位并无过失,废后无理呐……”礼部尚书越听越觉得事情发展有些失控,急忙劝诫南宫羡。
“理由?呵。”南宫羡轻蔑地冷哼一声,引得礼部尚书冷汗直冒。
他怎么能忘了,这位阴晴不定的帝王,从来不需要理由……
如今自己要是再不顺着皇上的心意,恐怕头上的乌纱帽岌岌可危遂无奈妥协道:“臣这就下去准备迎娶皇贵妃的婚……”
“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
吴公公一路赶回宫,又小跑到御书房,顾不上大口喘气就言简意赅地向皇上回禀了余挽的事。
原本慵懒地倚靠在软椅上的南宫羡闻言猛地站起身,眉头紧皱,神色复杂,大步流星离开御书房直奔余府。
吴公公还没缓过来,又得拼着老命追在皇上的后头。
余挽醒来时已是傍晚,空荡荡的屋子里唯有南宫羡紧张地守着她。余挽对上他那认真的美眸,立即别过脸去。
想了想,她现在还是不好得罪他,又悄悄将脸转回去。然而南宫羡已经不在床边了,竟是起身给她倒水去了。
南宫羡拿着温水回来,轻轻将她的头揽起来。余挽伸手要接过水杯,他却避开了她的手,将水杯送到她干涩的嘴边,喂着她喝完才肯罢休。
“太医说你是休息不好才容易晕倒。”南宫羡的声音从余挽头上飘出来,顿了一会儿又道:“明日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余挽觉得自己累的说不出话了,索性也不说了,任由他抱着她。
一个将死之人,还在乎哪天是好日子吗?
南宫羡又坚持喂了她些吃食才走,走时已经入夜了。余挽只是无语,这个皇帝看不出来她对他无感吗?总也不愿意放过她。
“小姐。”
“二姐。”
淮竹和余锡一等皇上离开就冲进去。余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