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挽一直等到白舒景表演结束,才派人去邀请他。
“白公子,余相府二小姐请您过去一趟。”还未来得及卸妆的白舒景,听着小厮的禀告。
他略微思索,便点了点头,由小厮引着他去了余挽的厢房。
白舒景第一眼看到余挽,只觉得这个余二小姐十分贵气。微圆的小脸蛋,长长的睫毛下是大大的眼睛,鼻子不算太高挺,倒是一张红唇颇性感,白皙的皮肤让她又娇贵了几分。
“草民拜见余二小姐。”白舒景还是优雅恭谦地对她行了作揖礼。
自一见到他,余挽的眼睛便亮亮的,此刻更是激动得不知所措。
他是她见过的最具温柔气息的男人,浑身透露着优雅从容,虽看不清真容,也不难想象他长得也很温柔。她的心脏一直扑通扑通,用手压也压不住。
“白公子,你好。”她仔细掂量了下语气,柔声道。
白舒景抬眼望了她,又习惯性将眼神垂下半眸,随即嘴角轻轻上扬,微笑回应她。
这一连贯的动作差点让余挽瘫软了。他那眉目传情,勾人心魂的眼神,又低顺乖巧的模样,他一笑更是满室春风……
她打量了他好一会儿,他也不说话,就对着她微笑。等余挽回过神来,尴尬道:“那个……白公子什么时候再登台?我还想来看。”
白舒景颔首,敛下微笑认真思索片刻才道:“若是二小姐喜欢,草民后天可登台。”
“好的好的。”余挽兴奋的一股脑点头。
余挽用依依不舍的目光送走了白舒景。作为一个现代二十来岁的女大青年,她还没有谈过恋爱。如今她觉得对白舒景一见如故,心生欢喜。他惊艳了她,也温柔了她。
淮竹小心翼翼将余挽拉回神,“小姐,您快别看了。”
余挽尴尬用手抵住嘴巴低咳一声,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失礼,又故作镇定道:“走吧。”
在街上晃悠的余挽早已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白舒景,他的一颦一笑都令她心头荡漾。她也懒得再瞎走,没一会儿就回了丞相府。
刚回到她的小院,便有丫鬟给她递上一个烫金雕花的大请柬,一看就是主人家气势非凡。
原来后天是佟阳郡主的生日。后天……
余挽一下子犯难了。她想去看白舒景,才没有什么心情参加这劳什子生日宴会,更何况她没记错的话,原书中她就是在那次宴会上,见到煜王南宫翎并且爱上他的。
“淮竹,我能不去参加这个宴会吗?”
淮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家小姐想什么了,今儿个小姐算是被那白公子勾去魂儿了,竟连郡主的宴会都想拒绝。
“小姐,这郡主之邀也是半个皇家人之邀,岂有不去之理。”
淮竹的话将余挽的心存侥幸击落一地。她顿感十分烦躁,这宴会一去就是一天,她肯定不能去看白舒景了。
余挽为这事烦的坐立不安,索性在府里到处走走,也不许丫鬟家丁跟着。她路过哪就有叶子或花被折去。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偏僻荒凉的小院,她刚想转身离去,忽然小院里传来一阵嬷嬷的粗鄙叫骂声:“有什么就吃什么不懂是吗?,给你就不错了,还敢提要求,你还真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这么恶毒的咒骂让余挽不适皱眉,当即决定走进去看看。
这一看让她有一瞬间恍惚。余锡跪在地上,脏手抔起散落在地上的剩饭剩菜吃,那恶仆则目光凶狠地盯着他,脸上满是得逞后的快感。
余挽的忽然出现,让恶仆顿时慌张不已跪下,又慌忙打掉余锡手中的剩饭,“二小姐,五公子非要吃这些脏东西老奴也拦不住啊……”
而余锡仍旧是愣愣的眼眶红红地望着她,一如那日的可怜,只不过此刻余挽更多的是气愤。真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她面无表情地上前,站在那嬷嬷的面前,冷声道:“说吧,本小姐想听你狡辩。”
那恶仆听不出来余挽话里的讽刺,忙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喊:“二小姐,老奴伺候五公子多年,比伺候自己的亲生儿子还尽心尽力,怎么可能让他吃这些脏东西,是五公子他自己想吃啊,老奴劝不住……”
“是这样吗?余锡。”余挽直直盯着余锡问道。
“是……”余锡低着头隐忍道。
“看着我。再说一次到底是不是?”余挽第一次听到他讲话,但是却不满他此刻的表现,又冷声道。
余锡听话地抬头,对上她眼睛的那一刻,嘴巴却不由自主道:“不是。”这一开口,余锡自己先惊了。
一开始他是想继续如从前那般忍着,可对上余挽的眼睛,那坚定的眼神给了他久违的安全感。也许是想到余挽先前帮过他,让他不由自主地相信她会救赎他,才不自觉脱口而出内心真实的想法。
“很好。”余挽仍是面无表情对他点了点。“起来,即使你是庶子,也是丞相府里的主子,断不能被几个奴仆压在头上。什么样的身份该做什么样的事,以后记住自己的身份,认清自己的身份。明白了吗?”
“是。多谢二小姐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