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吧,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坐得久了,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顺便溜达一下。
这时,她注意到一个身影从孵化室里出来,借着星光和月光,她很快认出那是江禅机,她觉得他可能是出来上厕所,他回来之后又喝了很多水,中间睡醒了上厕所也在情理之中。
他们在孵化室旁边建了个临时厕所,反正木板有的是,处理排泄物的方式是用生石灰。
然而,江禅机并没有走向厕所,而是走向与奥罗拉这里有一段距离的另一处制高点。
奥罗拉稍感纳闷,他不像是出来上厕所的,也不像是打算立刻出发去找帕辛科娃的样子,是想干什么?
江禅机站定之后,身体挺得笔直,左臂自然下垂而右臂高举,右手五指并拢,手掌指向浩瀚星空的某个方向。
太奇怪了,奥罗拉可不知道他有梦游的习惯,难道是压力太大了?
她向他走过去,打算看看是怎么回事,她并没有刻意掩盖脚步声,不时地回头留意自己值守方向的动静,以免被猿人趁虚而入。
等离得近了,她突然发现不对劲——江禅机的样子不对劲,他明明还是他,但某些东西起了变化,他的脸孔反射着点点星光,从侧面看去竟然有一种清冷的绮丽。
紧接着,她震惊地睁大眼睛,因为她看到数只庞大的黑色腕足虚影从他的身后延伸出来,以他为中心展开,与他的身姿叠加在一起,像是一朵怒放的黑色莲花。
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黑色虚影消失了,他也垂落了右手,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转身面向奥罗拉。
“你……你不是婵姬,你是……”奥罗拉瞠目结舌,手心里紧张得冒汗。
他,或者说她,神色淡然地说道:“嗯,是我。”
虽然还是他的声音,但给奥罗拉的感觉,就像是另一个人在说话。
“尤绮丝?你刚才……”奥罗拉暗暗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千万别是值守时睡着了在做梦。
“一般而言,我并不想越俎代庖地直接插手你们的事,但这次的事态似乎已经有一点儿失控的苗头了。”他说道,“虽然我不认为花水母会犯下这种随地大小便的低级错误,但话说回来,我们从来也不曾真正理解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