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喂药。”
顾芷柔阴狠的瞪她一眼,什么时候不来,偏生这个时候来,坏她好事!
她从弘元帝怀里起身,立马换上笑脸,“都这般晚了,冷妹妹还过来给皇上送药,真是有心了。”
“哪里比得过柔妃,都这般晚了,还伺候着皇上,这般辛苦,让同为妃子的我好生惭愧。”
冷水伊柔柔轻笑,那软绵绵的语气,好似那绵里藏针,扎的顾芷柔心肝一抽一抽的。
她攥紧手心,站在冷水伊身后,眼神刀刃似的,恨不得在冷水伊身上剜几个血窟窿。
喂完药,冷水伊贴心的为弘元帝擦拭一下嘴角。
一碗药下肚,弘元帝瞬间觉得自己的头昏脑涨好了很多,眼神也清明了几许。
他赞叹:“朕这几年的头痛毛病,喝了那么多药,还是这药最有用。”
冷水伊把琉璃盏放在案桌上,“这药是国师大人寻得的良方,专门医治皇上的头疾,药效自然是好。”
因几年前北燕和大晋交战的时候,弘元帝愁的日夜难眠,便自此落下了头疾,经常会头痛,宫中那么多御医都没有根治好。
最后还是云染月寻了一副药方能缓解弘元帝的头痛,而这煎药的事情,一直都是冷水伊在管。
冷水伊绕到身后,给弘元帝捏着肩膀,“看皇上今晚兴致极高,不如臣妾给皇上唱段小曲再助助兴。”
“哈哈哈,伊儿真是深得朕的欢心。”
弘元帝龙颜大悦,粗糙的大手握着肩上柔软的小手,冷水伊脸色几不可察的一僵,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小手。
被晾在一旁的顾芷柔脸色阴沉,两人的话想插也插不上,心里更是心急如焚,她今晚这般讨好皇上,可是为了她的大哥
现在冷水伊在这里,让她一身计谋无处施展。
“那臣妾就给皇上来一小段,”冷水伊请下嗓子,摆着手势,红唇轻启,咿呀吟唱,如夜莺啼鸣。
“只见那黄莹乱啭,人踪悄悄,芳草芊芊。粉环楼墙,苔痕绿上花砖。应有娇羞人面,映着他桃树红妍~”
“”
一曲唱罢,弘元帝眯着眼,摇头晃脑,听的如痴如醉。
就连顾芷柔这般不懂唱曲儿的人,只听冷水伊的嗓音,就觉得极是好听。
但她现在无心听曲儿,只想着怎么开口求情顾隐修的事情。
冷水伊唱完,笑问:“皇上觉得臣妾唱的如何,跟以往相比可有退步?”
弘元帝大肆夸赞:“甚好甚好,比以前唱的还好听。”
冷水伊宠辱不惊,只淡淡一笑,瞥了眼一旁脸色凝重的顾芷柔,随意轻语:“柔妃这是怎么了,一副不大高兴的样子,可是因方才我进来,扰了柔妃和皇上的兴致?”
弘元帝转眸,这才注意到脸色不好的顾芷柔,关心:“柔儿怎么了?是不是累了,若是累了,就先回寝殿休息。”
既然弘元帝都开口问了,顾芷柔怎能放过这个机会,便顺势倾诉,“皇上,方才臣妾想起一事,心里甚是不好受。”
她转动着美眸,溢出点点水光,微红的眼眶,让人瞧着心生怜惜。
弘元帝自然更是心生不忍,“柔儿有何伤心事,讲来让朕听听,许是朕可以帮上忙,替柔儿排忧解难。”
冷水伊安静的站在一旁,看顾芷柔怎么为她大哥求情。
“多谢皇上厚爱,”顾芷柔感激涕零的模样,锦帕擦拭一下眼角的泪珠,微微哽咽,“这事怕是皇上也难以解决”
这副娇怜模样,弘元帝更是心疼了,一手把她搂在怀里,怜爱哄道:“爱妃哭什么,还没说是什么事儿,就怎知朕解决不了,更何况,这天下之事,哪有朕不能解决的。”
冷水伊低眉顺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微微弯起红唇,倒是让她见识到了这位柔妃的手段。
怪不得,在后宫能独得圣宠,皇上的喜好,可被她拿捏的甚好。
顾芷柔破涕而笑,嘟着红唇,依偎在弘元帝怀里撒娇:“那臣妾说完后,皇上可得要帮忙臣妾。”
弘元帝依她:“帮帮帮,只要朕能帮上的,肯定会帮。”
“臣妾的哥哥昨日犯了错事,如今被关入大牢,臣妾一想到日后可能会跟哥哥阴阳两隔,心里就难受,”说着,顾芷柔泪眼潸然,“臣妾与哥哥本来也是龙凤胎,关系从小也是极好,我们血脉相连,臣妾能感到哥哥现在的惶恐害怕。”
顾芷柔蓦地跪地,“皇上,虽说哥哥有罪,但罪不至死,还请皇上看着臣妾的面子上,对他网开一面。”
“柔儿,快起来。”
弘元帝搀扶着顾芷柔起身,抹了一下她眼角的泪,“朕又没说要你哥哥的命,柔儿担心什么。”
顾隐修想玷污景忆词一事,景煜早已呈书给他,但顾隐修没有对景忆词造成伤害,确实是罪不至死。
弘元帝也没打算要他的命。
但是,弘元帝不想要顾隐修的命,不代表景煜不想要他的命。
更何况,那大理寺少卿是当年清和王妃母家的哥哥,也就是景煜和景忆词的亲舅舅,她大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