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他早起刷牙,盯着镜前的自己。
浅金色头发耀眼夺目,发尾零散搭在肩头,皮肤冷白,五官深邃立体,瞳孔色泽浅淡,高鼻薄唇,下巴微尖,轮廓冰冷锋利,棱角分明,身材高挑,肌肉流畅,寂静又冷淡。
虽然寡淡,但,应该……不丑罢?
快速洗了把脸后,他走进厨房做早餐。
他还没这么伺候过人。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都是阿姨做饭。
那时候他还不会,后来到了战队里,他也不过是学着给自己随便炒一碟菜,要求不高,能吃就行。
闫朝松去他的房子住过,才“有幸”品尝了他的手艺。
他在专心炒菜,闫朝松就围着他啧啧称奇,一边转,一边直夸他贤惠。
还说:“那莫玖序亏大发了。”说着凑上来捏了一把他的脸,“他不要你我要!娶回家享福!”
最后被他黑着脸打得抱头鼠窜。
这人直得跟笔杆子一样,还整日出口调戏他。虽知这人没有恶意,只是想逗逗他开心,但有时候真的很想把人扔出去。
半个小时后,简单清淡的鸡蛋面就做好了。
清淡的流食,养胃,很适合当早餐。
他端着盛了汤的锅,锅太重了,他的右手自受伤后就一直难以使力,尽管用两只手端起,但还是有些勉强。
他抖着手,快步把多余的汤倒了,让锅架在洗手池上,缓了口气。
右手的轻颤还未停息。
他歇了一会,继续清洗。
看着中看不中用的右手,他眼神微黯。
霍久锡走出来,就看到这样的赵封钥。
——他还穿着昨天晚上那件浴袍,身子微微前倾,背面曲线因此完美勾勒显形。
一大早肝火旺,受不得刺激。于是霍久锡赶紧抬头,移开目光。
忽然又转了回来,心想:不对,走进误区了,都是男的,有什么好避讳的?
不就是比一般好看太多而已嘛,第一次见惊讶一下呆滞一下无伤大雅,第二次就不——
不好意思,还是无法直视,那种美,已经超越了性别。
但是心里还是舒坦多了。
人人都有欣赏美的权利,这嘛……很多人虽然有权利但是没有机遇,他既然碰上了,断然不能辜负上苍的一番美意。
来人间这一趟,见识了一番“美若天仙”,丰神俊朗,还天天有人给他做早餐,值了。
哦,美色误人,他差点忘了,今天起早,是因为觉得一连那么多天都是赵封钥给他做早餐,他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赖床了。
结果出来一看,人家都开始洗锅了。
就是看着那耷拉的脑袋和缓慢的动作,霍久锡感觉,他好像不太高兴。
略一思索,他走上去,从后面一拍他的肩膀,夸道:“身材不错。”
坦荡得好像昨晚坐立不安的不是他。
他这一出惊得赵封钥一抖,洗碗布掉进了洗手池中,手直接贴上了仍然滚烫的锅。
他被烫得触电般缩回手,惊呼出声。
轻颤还没停下的手抖得越发厉害。
他咬紧下唇,把后面的哼声憋了回去。
脸上却因为霍久锡刚才的话而晕了薄红。
霍久锡……刚才夸了他?
不会是神游时犯了幻听吧?
他当然不会主动去问,可尽管真假难辨,却还是令他心动不止。
着魔了……
霍久锡一看,咯噔一声,暗道坏事了。
本来人家就不高兴,虽然面上没有表情,而他刚刚也只看了背影,但是直觉告诉他,赵封钥挺低落的。
就算是直觉出错,可夸人本来也不是坏事,就算赵封钥没有不高兴,也可以当作是锦上添花。
但是现在都搞砸了,刚刚身前的人抬头时眼里的黯淡还未褪去,又染了几分惊慌。
吓到他了?甚至还弄伤他了。
霍久锡很是懊恼,扯过人揽在怀里,握住那抖得厉害的手一看,红了一大片。
他皱眉,把赵封钥带到沙发上坐下,起身去拿药箱。
常年自己一个人生活,药箱自然是必备品。
这么折腾,那浴袍又被扯掉了,衣襟大敞,可以看到薄薄的腹肌和内收的腰线。
霍久锡心神一荡,费劲地掐断思绪,暗中唾弃自己。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欣赏,把人弄哭了怎么哄。
仔细看了看,还好没哭,松了口气。
废话,要是把一个整天冷冰冰面无表情安静纯良的赵封钥弄哭了,那他得多可恶啊?
赵封钥低着头,刚才的感觉还清晰强烈,一直挥不去。霍久锡的气场太强了,声音在他耳边更富磁性,胸腔的震动传到他的后背,身后滚烫得要烧了起来。
——感觉被烫到的不是手。
疼得眼泪差点流出来的他,硬是被霍久锡强烈的存在感,以及不知收敛的言语动作转移了注意力。
而霍久锡一起身,疼痛一下子又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