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解脱让她狠狠叹了口气。
“真特么不要脸,仗着自己年纪大了为老不尊撒泼耍横,连心脏病这般恶心的事儿都闹出来了,会议室里闹成了一锅粥,气的邵从脸都白了,忍了又忍才没破口大骂。”
华众会议室里今日实在是万分精彩,双方僵持不下,对方不肯服从安排,吵闹中有人溜了桌子,躺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声喘息着,一副马上要病去的模样,让付婧跟邵从咬碎了一口银牙。
三观都被刷新了。
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见。
莫说是付婧了,慕晚听着都觉得诧异。
“你当真是不知晓那些人有多泼皮无赖,我活了二十几年头一次见到有人用这种市井泼皮的手段将我治服,我恨不得学学鲁智深三拳打死镇关西那般也摁倒他,反正二人都是泼皮无赖。”
是付婧气的不行,眼里冒着星星火。
摇头摆脑道了句:“穷乡僻壤出刁民,这c市可真是个地杰人灵的好地方。”
“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你就输了,要吵要闹让他们去,让秘书办的人将材料送到检察院去,生还是死,自己不选我们来替他做抉择。”
片刻,兰英买了咖啡进来,递给付婧,后者伸手接过,道了谢,灌了两口,望着姜慕晚道:“那按你说的办。”
“薛原你准备怎么办?”谢呈其人,是个有脑子的,但这人跟在姜临身边,无疑是屈才。
但一马不鞴双鞍,忠臣不事二主,薛原既然跟了姜临,姜慕晚断然不会将人收入麾下,就怕一不留神,招了个白眼狼进来。
“放着不动,他有用处。”
八点五十八分,付婧收回递给姜慕晚的几份文件,看准了时间起身,望着人道:“姜临这几日格外安静,我总觉他心有不轨,要不要让人跟着?”
心有不轨?他何时好过?
姜临这人,时时刻刻都等着在后背捅她,让她身败名裂,退出华众。
“我有分寸,”慕晚点了点头。
九点整,付婧离开,顾江年转身进屋。
许是抽了数根烟,身上烟味稍有些浓厚,慕晚皱了皱眉头。
跨步前行的人见她眉头这么一皱,步伐顿了顿,望着她抿唇不言,且还颇有些委屈的样子。
“怎么了?”见人不动,姜慕晚问。
“你不是嫌弃我?”
“我何时说我嫌弃你了?”她反问,眼神中尽是不解之意。
顾江年默了默,想反驳一二,但想--------罢了。
姜慕晚在医院呆至第五天,各项身体指标平稳之后便在医院待不住了,磋磨着顾江年要出院。
顾江年不是个胆小之人,但对于出院这事,颇为慎重,大抵是姜慕晚被送进来那日仍旧让他心有余悸。
他拒绝,且是沉默的拒绝。
面对姜慕晚提议,他避而不答亦或是答非所问,且无论是哪一种,都足以表明不想姜慕晚出院的决心。
顾江年这几日,身形消瘦,吃睡不好,夜夜在医院陪护,且陪护之余还要解决公司事务。
他惨,徐放等人更是惨不可言。
直至第五日,徐放拿着大挪文件来时,面色有些难言,望着顾江年沉吟思忖了许久道:“顾董,我们今日来被记者跟了。”
一周之前,君华公关部才做出辟谣,记者们停歇了两三日,可这两三日大抵是有人钻了空子,竟然跟踪他的车辆,他一路七拐八拐才甩掉人。
顾江年低头翻阅文件的手一顿,显然是没猜到会有人将念头动到徐放身上,低头看文件的视线缓缓移至徐放身上,冰凉不带温度的嗓音响起:“哪家报社?”
徐放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让人解决了,别留下什么乱子,”他无所谓,但不能连累姜慕晚。
“明白。”
第六日,慕晚恢复良好,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付婧跟邵从也如徐放一般,每日下班前来报道,这夫妻二人都将工作搬到了医院。
顾江年的执拗与不可商量让慕晚有了些许脾气,但这些许脾气压下去了。
只因那日夜间,顾江年委身于旁边的陪护床上,她有生理需求,夜间想起来上个厕所,可刚动弹,这人一个惊颤,从睡梦中醒来,霎时清明。
她想,顾江年那般辛苦都无怨言,她怎能矫情?
何况,他的出发点是好的。
大病一场,身体不如从前,每日的药物输送让她半醒半梦,难以清醒。
第七日,c市晴空万里,天朗气清,是六月天里常见的好天气。
晨间八点,慕晚尚在睡梦中,手机震动声将她从梦境中拉了回来,接起,宋思慎急切的话语在那侧响起:“我妈跟爷爷往c市来了,刚刚打的电话说是下飞机了。”
霎时、睡意全无,慕晚从梦中惊醒,猛的起身的动作扯动了背上还未拆线的伤口,倒抽凉气的声线让躺在陪护床上看着她的顾江年猛的坐起来,站在病床边伸手扶着人的肩膀躺回去。
慕晚默了我一阵,压着倒抽声开口道:“让他们去你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