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隋哥一瘸一拐地往里屋走去。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范清怡看她浑身是伤,忍不住问。
隋哥头都没回,只伸出手在空气中一挥。不一会儿,拿出来一盒沉甸甸的东西,塞到范清怡手里。
范清怡一边拆封一边问:“是妈妈昨天快递给您的吗?”
隋哥一愣,说:“不是啊。前一个月,她自己拿过来给我的。嘱咐我收好,最后要给你的。”
范清怡打开盒盖——是妈妈的日记本。十来本,封皮很有年代感了。
随便翻开一页,看到母亲熟悉的娟秀小字,她立刻合上本子,泪水又流出来。
“呜呜呜妈妈为什么不能直接给我呢……”她着实伤心,也着实奇怪。
“你妈妈给你留了话,你看看最底下。”隋哥点燃一根烟,忍着脸上的伤吸了一口,说:“她来时告诉我的。日记内容我都没看。你放心。”
那摞日记本下面果真压着一张纸片,新的,和那些泛黄的日记内页完全不一样。
“清怡,绝对不能要他的钱。”
纸片上就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他”是谁?
范清怡陡然想到在花城自己行李袋里被投放的那张陌生人的纸条——“不是你的钱,别拿。”
谁要给我钱?
范清怡哭笑不得。自己离婚时分得的两百万都被骗子给讹走了,还有什么钱?
“我看不懂。”范清怡像被打败了一样,无力地把纸条递给隋哥。
隋哥接过来皱眉看了一眼,帮她放进盒里。
“隋哥……我妈妈还说什么了?”
隋哥吸了口烟,呼出来,摇摇头。
“追悼会在明天早上9点,东郊殡仪馆。隋哥你去吗?”
隋哥痛苦地闭上眼睛,腮帮子连着脖颈上的肌肉在动,强忍泪水似的。但她没有哭。她又吸了口烟,说:“我这样子就不去了。等你安葬好你妈,我去墓地看她。”
范清怡早已又是泪流满面。她站起来,给隋哥鞠了一躬,就抱着那盒沉甸甸的日记本退出门去。
那一瞬间,她仿佛预演了第二天捧着骨灰盒的自己。盒子冷冰冰的,沉得坠手,她真想跟着那不由人的力道一路坠下去,不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