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先生和我不约而同地一齐看向大娘。
“四年前,你要行刑的那天,他陪我早早赶去了南岭,”大娘一改方才的笑容,满是回忆的样子对我说道:“我们和清影堂的那两位恰好在同一个客栈,之所以知道他们是清影堂的人,是因为旁人都在说沈天夜,只有他俩在谈论杨树林。”说到这里大娘特地看了一眼周生先生,怕是接下来她要说的事情,周生并不知道。
“那天上午,我打发他去街上探听关于你的消息,而后我自己去了他们的房间。房里只有一位姑娘,我们两个都觉得很意外。不过那姑娘是个好人,我说我是杨树林的亲人,她便让我进屋去了。”
“进去之后她和我讲你一心寻死,说你不肯跟他们走。我本就是因为担心你才找的他们,所以我害怕他们放弃救你,于是我自作主张地和她细讲了姐姐的故事,也就是你的母亲,包括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她为你取字君屹。那姑娘虽然面上看着清冷,但我就很肯定她是个善良的好人——你知道,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我要离开的时候,那姑娘和我说,即便我不来找她,他们中午也会去救你的,说是抬也要把你从法场抬走;我自是感激,然后同她讲了那座木屋的位置,约定好在柿子树下见面。你被救回来之后,你们在后院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所以,嘉林,如果你真喜欢那姑娘,我绝不会拦着你的。”
“可是,若她知道我是欧嘉林呢?”我有一丝不确定地问道。
“什么意思?”大娘并不理解。
“这小子是害怕,怕人家姑娘觉得他太复杂,还怕自己当初那么破落的模样被人家记着。”周生先生说得十分通俗易懂。
我只能默认。
大娘听懂了周生先生的意思,却还是不理解:“可这不都是你吗?嘉林,不论怎样的你,你一直是个好孩子啊,你为什么要害怕?那些事情又不是你的错。”
“要我说啊,嘉林根本不是喜欢那姑娘,只是这些年心里太苦了,好不容易遇到个好人,想和人家交朋友罢了。”
听了这话大娘顿时不乐意了,“怎么,交朋友也很好啊!当年你不也是臭不要脸一直凑在我面前,要和我做朋友的?”
“诶哟,”周生先生霎时红了耳根,看了我两眼忙在桌底下牵起大娘的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