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了?”一道男声在十米开外的地方响起。那里应该是狱卒轮值的地方,估计他们是用了什么法子让狱卒昏迷而后拿着钥匙堂而皇之地开了牢门的锁。
“他不肯走。”
“阿魏的迷药还能挺一会儿,我们再进去说说?”
“没必要。”
二人的声音愈来愈小,直到那铁门再次紧闭。
是的,这就是现在的我要的结果。
今晚的月亮或许很漂亮,或许月光也曾照拂过我,但当我心甘情愿沉沦的时候,光就注定离我远去了。
与其在黑暗的泥潭中挣扎,是不是顺从沉溺更好呢?
一夜未眠。
在处刑的上午,小窗微微洒下光,我数着时间,却等来一位意料之外的人造访。
“把食盒放在这里,你们先下去吧。”
缓缓抬眼看向来人,看他的手臂还裹着白布,我不免嗤笑一声;可惜连续几天没进食,否则我还能笑得更开心一些。
待身边的狱卒退下后,那人站在原地看我,我不懂他那是什么眼神,更不懂此时他为何会来我这里。
“欧小公子,”那人先开了口,我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人人都说回头是岸,却不曾考虑过是否还回得去。欧泽是名好官,但南岭需要的不是清官。现在的我已经无法回头。今天来送你一程,让你饱腹上路,就算还了当年欧家的布施。”
所以他眼中的那丝惋惜还是看在我父亲的薄面上。
我瞥了一眼还冒着热气的食盒,平静地同他对视。
“沈昼大人,是吗?”
“是……”
“我记得你,以前我跟在父亲身边学习的时候,你也在。之后再想起你,还是因为你那张脸……你和沈天夜长得太像了。”
“鄙人早已不敢提当年了。沈天夜……他是我的亲弟弟。”
明明他的岁数比我大很多,此刻却没有和我计较这些,和当年同我交谈的模样无异。
“所以,沈大人认为对南岭来说,沈天夜比欧泽更合适。”
“是的,这也是我……”
“不必说了,沈大人。你有你的考量,你有你的抱负,你有你的选择;还请你务必坚定不移地走下去。”我都不舍得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