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我一直被噩梦缠绕,其实三年来一直有,只是这段日子更严重了一些。周生道长也无可奈何,只是增加我练武的时长。十五岁的我在和师兄们的比试之中已经不落下风,虽不排除他们谦让的嫌疑,但大娘在看到我的进步后泪眼婆娑地拉住我的手,怕是睹人思人。
大娘是前些日子被周生道长一纸书信请来的,我知道借着我的由头,二人三年间的书信来往愈发频繁。大娘的面容好像没什么变化,而我又长高了一些,也更有力量了。
不过,自从大娘来到七星观,周生道长就很少在我住的小院子里露面了。之前我问过周生道长是否想下山,他只是低头不语,我自然是不能多说什么的。
也就是在七星观上和大娘相处的那几天里,我动了下山的念头。
周生道长听了我的打算后还是要我再等一等,大娘也如此劝慰我。
“大娘,原谅我的冲动。若两天后我还未归,请您去南岭送我最后一程。嘉林亲笔。”
将写好的字条用茶杯压好,我偷偷离开了七星观。
三年的时间没有平息任何狂躁的情绪,当时的我只有一个报仇的念头疯狂滋生,如影随行;而当时的我以为,自己已经有那个能力了。
我去到南岭——我还是习惯喊这座城镇叫南岭,即便它已被歹人夺了去——当我踏进这座城,我甚至听到了它哭泣的声音。
或许是我的内心在哭泣。
“诶,这位客人,您来点儿啥?”
钱老板倒是没怎么变,穿金戴银,热情待客,我指了几种母亲和阿姐喜欢的糕点,将钱放到铜盘上,接过伙计递来的油纸包,我又看向钱老板,见他笑着又带着疑问地看向我,我只是面无表情地对视回去,而后转身离开。
看吧,这真的已经不是南岭了。
刚走过熟悉的巷口,我看到那盎然生长的柿子树,复杂的情绪得到些许平复。门口的石阶还算干净,还是那个有着烟火气的小院与木屋,大娘一定将这里打理得很好;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
算了,我提着糕点转身离开。
听大娘说她在后院那里种了几簇菊花,想必母亲和阿姐会开心的。将糕点放在客栈的桌子上,我站在二楼的窗前微微低头看着热闹的街景,听着百姓的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