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下慢慢烧着,欧嘉林转身走到床边坐下,看向君珑。
君珑同样看向他,只是眼神淡淡的,欧嘉林有些猜不透此时她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
算了,欧嘉林也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但明显他又开了一个不恰当的话头。“你的右臂是如何伤得那般严重?”
在为她清理伤口的时候,欧嘉林第一次注意到君珑的右手小指手筋以及右臂筋骨有问题,可惜他只会做简单处理,也只能确定曾经断裂过,看不出是何原因,也不敢妄自处理。
“早些年的伤了,一直注意防护所以还好;今天这情况,我也是没办法了。”
答非所问,欧嘉林看了君珑一会儿,起身去盛了一碗粥过来。“尝尝吧,我的手艺。”
君珑被他扶着坐起来,用左手拿过放在一旁的粥。
见面前的女孩子小心地喝了第一口之后又大口地喝起来,面色冷清但眼神里藏不住的惊喜,欧嘉林嘴角还是勾了起来。
不论她伪装得多么冷漠无情,都无法熄灭她最真实最滚烫的本心。
“吃完后送你回清影堂?”欧嘉林装作不在意地说道,“你的马现在勉强可以走了。”
“不了,”君珑意犹未尽地放下空碗,“既然现在清影堂都没有派人来找我,那就说明清影堂回不去了,至少今晚是。”
怪不得,君珑一下子想通了。清影堂接连收到的那两封信,不过是要沈南星和归海夫妇离开清影堂,要她君珑一个人孤立无援。看来,今天这手笔还是出自自家人了。
君珑只觉得头疼,“阿屹,我能再吃一碗吗?”
欧嘉林欣然起身又为她盛了一碗,“今晚我就在桌子这里,你不必害怕,好好休息。”
“谢谢你。”
“客气。”说完欧嘉林在桌子旁铺了张草席,直接躺下。床头的小桌子上早就备好了茶水,君珑拿起稍微清口,也躺下了。
这粥的味道是真的不错。
翌日,君珑还是觉得右臂没什么感觉,使不上力,估摸着欧嘉林不敢治疗,依靠左手起身,打算去院子里看看。木屋的确简单,一览无遗,君珑虽从小生活富足,却不排斥这样的地方。迈过矮小的门槛,君珑看到欧嘉林正在给两匹马喂干草,不上去打扰,她转身去了旁边的凉亭坐下。
说是凉亭,不过就是个木头棚子。君珑看木头桌子上用碟子扣着两碗粥,用手背一碰还是温热的。
“你的右手还是让大夫来吧,我只敢给你做些简单的包扎。”
无非是被匕首划了几刀,偏偏划到了旧伤上。君珑暗自感叹自己的运气着实不佳。“谢谢你。”
“我陪你回清影堂吧?”欧嘉林小心地问了一句,他担心君珑直接的回绝。“那麻烦你了,谢谢。”
“我希望你同我之间,不必道这么多谢。”
君珑闻言愣神,脑袋一时之间转不过弯,不清楚欧嘉林何出此言,只是略微尴尬地一笑算作收尾。
在君珑将两碗粥喝得干干净净后,二人各自骑马很快到了清影堂,大门还有着值守的人,见到她礼貌地问好。
想来是被那个人瞒下去了。
“稍等,”欧嘉林喊住君珑,“这剑你拿着。”
“不用,免得他戒备。”君珑面带感谢之色地看向欧嘉林。
“那这扇子你带着,不要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谢……”想起方才欧嘉林的话,君珑握着扇子的左手不禁加大些力度,“还是谢谢你。”
这回欧嘉林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目送她进去。他认为这是君珑的事,反正自己就在这里,她有危险的话自己也能立刻赶到,因为此刻他貌似已经看到了整件事的主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