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心悔改。
冯子敬哪里理他,绝情道:“你是个眼高于顶不安分的,花房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师傅,这小子傻忽忽的,估计呀,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倒也不是不可饶恕!”赵钦一向心善,眼见师傅真动怒了,赶紧站出来求情道:“师傅索性狠狠打他一顿,给他个教训,以后,他吃一堑、长一智,保管不敢再胡思乱想了!”
曹方听得清楚,连忙擦了把清水鼻涕,满是感激地用哭得通红的双眼看向赵钦。
“饶了他?那岂不是坏了规矩,就得杀一儆百,惩前毖后!”邓佶疾言厉色道。
冯子敬看清了曹方为人,便不打算姑息养奸,索性发狠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做错了,就当罚。你们不准再为他求情,他自己选的路,路不通,便得认命,我若姑息了他,岂非给其他人立了坏榜样?以后都这山望着那山高,谁还有心思办好差事?”
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饶是赵钦想劝,也无从出口,只能爱莫能助地望着曹方叹气。
杜陵、刘昺对面站着,相顾无言。
曹方察觉到异样了,哭得更加厉害,果断爬到冯子敬脚边,痛哭流涕,“师傅就看在我俩同乡,饶了我这一遭吧,我再也不敢了,以后一定夹紧尾巴老实做人,再不痴心妄想了!”
“再休提我俩同乡了,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民风淳朴之地竟养出你这等朝三暮四的小人!”冯子敬一脚踢开曹方,努力平息火气,“念在你年纪小,我便不同你一般见识了,免你筋骨皮肉之痛,可花房留不得你了,你明日就去净房报到吧!”
“净房?”
曹方睁大双眼,有点不可置信地盯着冯子敬。
杜陵语气幽幽道:“净房是造作所的下辖司,专门收处恭桶的地方,行役的多是犯了错的黄门。”
“我不去!我不去!”曹方倔犟地摇着头,眼泪啪嗒啪嗒落在前襟,目光凄厉道:“师傅,徒儿已经知错了,你就不要罚徒儿去净房受罪了,徒儿求求你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冯子敬冷冰冰的,吩咐人道:“来人,将他叉出去,送往净房!”
几个稍年长的师兄半拖半拽地把曹方叉出耳房,曹方急怒攻心,一面撕心裂肺地吼叫,一面口出狂言骂起冯子敬。师兄们觉着他忒张扬了,连扇了他好几个耳刮子,然后又脱下自己长袜,皱成一团,填了他的嘴,又打又推地将曹方搡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