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遥控器，一连换了十几个台，其中一个正在做广告，什么无痛人流之类的。我看到他手指一僵，立刻把电视关掉了。
屏幕一黑，偌大的客厅也跟着安静下来，气氛更加尴尬。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电视台也和我们作对。
各自低头酝酿了片刻，还是他先开的口：“杨莹莹的检查结果……怎么样？”
我手指揪着衣服下摆，斟酌着措辞说：“现在月份还小，没办法做造影。我陪她看了一位老中医，把脉结果不错，给她开了一些营养的汤药。”
“结果不错……”他叹息了一声，突然身子歪过来，把我紧紧搂在了怀里。
男人臂力真大，我被箍的有些透不过气，拍着他肩膀说：“云洲你这是怎么了？你……你先松开我呀。”
他没松手，鼻尖在我肩头蹭了蹭，瓮声瓮气地说：“萱萱，你说当时，要是我们也注意一点，保护好胎儿，他会不会健康地活下来？”
我就知道，他这个心结打不开。
抚摸了一下他的后背，我宽慰说：“别想了，反正都过去了。”
他声音很缥缈，明明在耳边，却像是从远处传来的：“我也想忘了它，可是我没办法。萱萱，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没办法忘。当时……要不是我生你的气误会你，在你最需要休养的时候和你闹脾气，你也不会身体那么弱，让孩子白白没了。”
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他把那个孩子的离开，都怪到了自己头上。
明明他半点错没有，却还这样自责自伤。而我想起对他，对孩子的利用，内疚万分。愧疚感像个沉重的墓碑，压在我胸口，让我喘不上起来。
猛一咬牙，我下定决心，不能继续再骗他了。
攥紧了拳头，我颤抖着喊他：“云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