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洲自信得有些倨傲,我担心他是逞强,扯着他衣角,低声说:“云洲,还是换一匹吧。你看,那一匹棕色的也很漂亮!”
本沙明养的马,每匹都很精壮,毛皮光亮,马鬃飘逸。他也劝盛云洲:“是的盛总,陆小姐说的有道理。这匹马……的确不适合外人骑。”
“是么?”盛云洲走过去,在马背上拍了拍,那匹白马立刻磨着牙齿,踢腾着前腿,不满地叫了两声。
我更害怕了,忙说:“换一匹吧!”
他哼笑了一声,在马脸上拍了两下,赞叹道:“果然是个烈性子,我就喜欢这样的!”说着,吩咐马童,“把缰绳解开。”
“云洲!”
我急声劝,他听也不听,回头拍着我肩膀说:“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知道他一般都很有数,但男人吃起醋来,谁知道会做出什么傻事?
马童为难地看向本沙明,他和盛云洲对视一眼,我能感觉到,两个男人视线碰撞,空气里都仿佛有霹雳啪吧的火花声。
对峙良久,最后,本沙明好整以暇地说:“既然盛先生喜欢,那……把缰绳解开吧。”
“是。”
不顾我的阻拦,盛云洲接过缰绳,把马牵出了马厩。
那匹白马立在人前,更显得高大健硕,不停甩着脖子,上面的鬃毛迎风乱舞,四只马蹄也不安分地踢腾着。嘴里嘶声不断,露出长长的牙齿来。
怎么看怎么让人担心。
本沙明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见盛云洲真要认镫上马,连忙过去说:“我和你一起!”
他蹙眉拒绝:“你胡闹什么?”
“你刚刚说过的,要带我一起骑!”
本沙明也上来劝我:“陆小姐,这很危险,这匹马的性子太烈了!”
盛云洲斜睨了他一眼,似乎嫌弃人家多管闲事,但是没理他,只对我说:“等会我试试马,先跑两圈再带你骑。”
这还不是怕有危险!
我哼了一声,“你说的有信心,可还不是不敢带我?!”我横眉立目望着他,两手攥住缰绳不许他乱动,说,“今天除非你带我,要不然你别想骑!”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冒险逞强,他的烧伤才刚好,难道刚出来几天,又要回医院去?
男人黑白分明的眸子盯了我一会儿,突然眉眼一弯,笑了。
“笑什么!”我更没好气,“我说到做到,你要是不带我,别想上马!”
他笑着摇了摇头,慢慢地说:“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管到我头上了。”说完,把我手臂一抓,沉声说,“好!想陪我,那我们就一起试试!”
被他抓住手臂向上一提,我都没反应过来,他几乎是飞跃上了马背。我双脚离地,吓得惊呼了一声,眼前一晃,再定下神来,已经和他一起坐在了马背上。
他两手抓着马缰,我坐在他身前,被他整个圈在怀里。
白马更加不老实,不停地踢腾着后腿,要把我们颠下去似的。我吓得忙抱住了他的胳膊,本沙明在地面上,蹙眉紧张地说:“盛总,你别拿陆小姐的安全开玩笑!”
盛云洲邪肆地一笑,似乎成竹在胸。他两腿夹了一下马腹,笑着说:“那本沙明先生就好好看着,我是不是在开玩笑!”
话音刚落,马被夹一下,已经离线的箭一般,嗖的一下子飞奔出去。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还有马的嘶鸣。身下颠的快要坐不住,我紧紧缩在盛云洲怀里,他低头,咬着我耳朵说:“别怕……”
怎么能不怕!
紧抓着他手臂,我愤愤地骂道:“你神经病!非要逞强!现在好了……啊!”
话没说完,白马又是一个横跳,我感觉差点掉下去。一只手臂横穿过我腰间,把我紧紧抱住了。
低头一看,盛云洲单手抱着我,只一手拉着马缰。我简直吓出一身冷汗,忙说:“别抱我了!我自己会抓着你,你小心啊!”
他低低一笑,说:“放心!坐稳了啊,现在我要开始驯马了!”
“你……啊!”
一句话没出口,他又夹马腹,马跑得飞快,我眼前世界都模糊了,练成绿茵茵的一片。
一阵眼花缭乱的颠簸,我身体跳起来,又跌落在马背上。一颗心都要被颠出来了,我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盛云洲把我抱在胸前,我真怕自己身子发软,坐都坐不住。
终于安稳下来的时候,我没出息地瘫软在盛云洲怀里,大口大口喘息着。
他帮我抚着胸口,在我耳边安慰说:“没事了没事了,你看,它已经老实了。”
惊魂甫定后,我低头看我们胯下的白马,果然已经温驯听话起来。现在正驮着我们,慢悠悠走在一片油绿的马场上。
“你怎么做到的?”
我回头,惊喜地问道。
盛云洲笑得风轻云淡,但眼睛里有一些倨傲,他解释说:“以前在美国的时候,我交过一些牛仔朋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