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想要什么？奴婢想要姑娘事成之后，能够对奴婢网开一面。”
彩鸾顿了顿，继而又想到自己先前在宁彩轩里受的气，对着傅抱月勉强露出笑容。
“还有，奴婢想要之后不要再宁彩轩里给二姑娘做事。”
自个儿想要不被二姑娘当成出气筒，最快的方法，不就是离开宁彩轩，到别的地方去做事么？现在家里的大姑娘掌了权，做是一定能做得到的，就看大姑娘心里想不想了。
傅抱月眼中寒光迸现，这奴婢转的什么心思，她还不知道？
她最讨厌像凌霄这样的背主求荣之人了！
“你？你怎么证明你向我示好不是你家姑娘指示的？你可别忘了，之前我身边有个凌霄，就是被你们家姑娘太太撺掇着，还跑到我这里来偷东西，被我赶了出去。结果呢，她还不死心，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还想爬床，最后嫁了个吃喝嫖赌样样都会的男人。”
“我原以为她被你家太太发落到庄子上，算是回心转意，结果呢，竟然怀恨在心，不知什么时候偷偷又跑了回来，到处说些没来由的风言风语。要不是我警醒，恐怕在府里，我的名声早就被她败光了。你呢？你到底是真的过来投靠我，还是想当下一个凌霄？”
彩鸾看这上首傅抱月眸中的冷光，整个人就无法自控地涌起一阵寒意。索性她比傅玉池那人还要聪明些，咬了咬牙，伸手就把袖子往肩头的方向推了推，露出青紫交加的胳膊，声泪俱下地控诉道：
“大姑娘！奴婢从来都不是为了卖主求荣，只是奴婢实在是被二姑娘打得没法子了，所以才来求大姑娘的！求求大姑娘行行好吧，奴婢也不要什么银子，什么肥差，只要让奴婢离开这儿就好！”
“要是这回二姑娘她知道奴婢来找了您，回头奴婢就要被她打死了！”
……
“她竟然还是这么嚣张，难道还没吃够教训？算了，你起来吧。”
傅抱月吃了一惊，自己虽说没在家里，但是府上可还有郑姨娘，郑姨娘怎么可能会控制不了局势？
“姑娘，奴婢要是答应了您，能保证之后奴婢全须全尾的回来不？”
“你觉得呢，是我好，还是你家姑娘好？”
彩鸾见傅抱月软化了神情，一颗悬着的心也落回了肚子里，抹着眼睛破涕为笑。到底是傅抱月的信誉要比傅玉池好上十倍。
“那姑娘要奴婢回去做什么？”
傅抱月眼神迷蒙地想了一会儿，竟然吃惊的发现，自己对傅玉池没什么感觉了。
“我也没想着让你做什么，你先回去，把你看见的东西都照原样给她说就是了，只不过别提见我的事。等我到了要用你的时候，你再出手也不迟。”
“奴婢遵命。”
彩鸾兴高采烈地爬起来，满脸都写着高兴。
……
傅抱月盯着彩鸾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弧度。青雀往她身边看了一眼，也跟着露出了笑容。
“姑娘好像很高兴？”
“这是当然，这可是彩鸾呐！彩鸾明明是她傅玉池的丫头，却跑过来找我救命，还说能替我收了其他奴婢的心，这是什么，是因为二妹妹那边做得太过了呗！”
傅玉池一过分，那她就算什么都不做，府里的人心也会源源不断地倒向她。这对于她如今危险的局面而言，无疑是个极好的消息。
“那……姑娘想让她做什么？”
“让她做什么？”傅抱月笑着看了青雀一眼，“我还不知道呢，就先让她在那边放着吧，要是她乐意，还能替我收买点人心过来。这本来就是凑上来的棋子，用也好，不用也罢，全都是由我说了算，不是吗？”
原本她就没打算过让彩鸾发挥什么作用，不过是个闲棋冷子而已。就算是一直用不到她，把彩鸾放到傅玉池那儿，恶心恶心她也是好的。
……
金华府，县城傅府。
傅玉池腾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下意识地就像拿手边的东西砸人。
指尖触碰到不一样的触感，她才后悔后觉的反应过来，自从郑姨娘特意摆着架子来小惩大诫一番之后，屋子里的瓷器就一夜之间全都神秘消失了，只剩下几个耐摔打的木器和竹器。
手里的东西放了下去，傅玉池心里的怨恨却是越来越深。
“你说的那个鹿门山院，当真是那么厉害？”
“姑娘，您是没去过那儿，所以不知道，那座鹿门山上的书院，当真是厉害极了。”彩鸾想起了自己之前在大姑娘面前打下的包票，把心一横，愈发绘声绘色地夸大起来，“那书院修得金碧辉煌的，出入大门的都是各家的公子小姐，随手给门子的赏钱都有好几十两呢！”
“我还没到书院的时候，就听见街上走路的，人人都在说鹿门书院的事情，还说这书院里几乎每年都要出进士，以前从书院里出来的学生，大部分都是在各地做官呢！”
连赏给门子的门包都有好几十两，年年都要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