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房间里僵硬的氛围顿时冰消雪融，
荀玉眼里又含着温文尔雅的笑意了。
“既然傅姑娘如此心急，那我就不在这儿耽搁时间了，跟我来吧。”
傅抱月忍不住抿唇微笑起来，目光闪闪。
刚才她还以为这个“陆公子”看穿她在想什么了呢，幸好他没看出来。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
傅抱月答应之后，荀玉便带着她在院子里游览起来。西山这块地方既然是当初用来打猎的，也就没有过分修建精巧的园林，举目望去到处都是一派自然风光，极有山林水泽之美。
倒也不是说这里除了山林就什么也没有了，程老尚书的公子当年派人在这里修建了一个兽苑，专门来豢养他从各地搜集来的珍禽异兽，哪怕他离家上任，兽苑也依旧被人打理得整整齐齐。
荀玉带着傅抱月走过，看见了南边来的象和犀，还有一种胖的像熊，身形却是黑白两色，躺在满地嫩竹上的打滚的食铁兽，让平时眼界只局限在自家一亩三分地的傅抱月好好打开了一次眼界。
纵然这一次过来不是为了博取陆公子的欢心，这一次来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这就是孔雀？”
傅抱月好奇地看着兽栏里悠然踱步的鸟儿。那拖着长长绿尾的孔雀见人走过来，立刻就停下了啄食的动作，警惕地张开了尾巴，华美异常的图案顿时就展现在了眼前。
“我从前只在书坊里卖的孔雀图上看见过，还没见过活的呢。”
荀玉眼底浸出温暖的笑意，道：
“现在你总算是看见活的了，怎么样，是不是比那些画上的更美？”
“那是当然，画纸上的死物怎能比得上活物，光是那份生气就比不上，更别说其他的了。天地造化之玄奇，怎么是区区一枝画笔所能描绘出来的。”
见她喜欢，荀玉转头便招来了喂养孔雀的下人，让他回答傅抱月提出来的问题。
……
“小的回禀贵人，这绿孔雀是从西南那边运过来的，还有种孔雀，叫做蓝孔雀。绿孔雀比蓝孔雀好看，却是比蓝孔雀更金贵些，不易养活。那种蓝孔雀看起来的确比绿孔雀差了一筹，却十分好养。”
饲养孔雀的下人一边回答，一边激动地微微发起了抖。
自从老爷到别的地方上任以后，这兽苑就少有人来了，其他地方的管事还在老爷子身边进谗言，说什么这里空着也是空着，养这么多珍禽异兽也是浪费钱财，不如裁掉。如今终于有人过来，这里总算还有些用处。
听到蓝绿孔雀之分，傅抱月也来了兴趣，继续追问道：
“这蓝孔雀又是怎么好养活的？”
“贵人，这蓝孔雀着实好养，平时就像养鸡一样养就行了。从前老爷买来了几只蓝孔雀，生怕咱们养不活，就让咱们成天都守着。结果到了后来，这院子里满地都是这蓝孔雀，甚至还飞出去了不少，老爷就干脆叫人捉几只炖汤来喝了，还别说，味道和鸡汤还真不一样。”
荀玉也是一乐。
“明明是从天竺来的珍禽，竟然被你说得这么不堪，还炖汤喝，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
两人笑了一阵，便又重新看向笼子里的绿孔雀。
“你要是喜欢，等我回头送你几只。”
傅抱月摇了摇头，婉拒了荀玉的提议。
“我家里的院子窄，怕是养不了这种金贵的物事，况且我也不怎么喜欢这鸟，只是看个稀奇罢了。”
“哦？姑娘竟然不喜欢绿孔雀？”
这回轮到荀玉吃惊了，他原以为像她这么娇弱的姑娘家，自然是喜欢绿孔雀这种华美又不能攻击人的珍禽。平常富贵人家都爱在家里放几只野鸭仙鹤什么的，看起来也赏心悦目，没想到傅抱月竟然对这种东西半点也没好感。
“自然，我家里穷，就算是公子送了我，我也只能把这几只鸟放到空地上，任由风吹日晒，说不定没过几天，公子送我的孔雀就全都死了。”
像这种娇弱金贵的鸟，半点风雨也禁不得，养来有什么用，一点也不皮实。
傅抱月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忍不住就是一笑，随后摇了摇头。
荀玉将她这表情看在眼里，却是会错了意。
“那……送两只蓝孔雀给姑娘？”
“恐怕公子前脚才送我，后脚我就拿去炖汤喝了。毕竟我是个好吃的人，也想尝尝蓝孔雀和鸡汤有什么不同。”
“那姑娘喜欢什么？”
……
“我呀，喜欢的东西多了去了。”
傅抱月微扬起头，声音不高不低，满溢着憧憬之情。
“比如说银子，比如说每天都有好看的衣裳和留香馆的胭脂，身边有许许多多的丫鬟伺候，过日子的时候也不必看人脸色……当然，若是说道喜欢什么珍禽异兽，自然还是喜欢马了。”
“马？”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