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姐姐听说了吗,最近在府里发生的事?”
一个小丫头神神秘秘地走过来,对着玉峰低声道。
“什么事,要你这么特意跑过来告诉我?你是太闲了吗,好好的差事不做,跑到我这儿来东拉西扯的。”
玉峰眉间一凝,就要把小丫头赶回原来的地方,不许她偷懒。谁知这小丫头反而赖在这里不走,只一味缠着玉峰。
“姐姐,你可别这样,妹妹我过来是有话跟你讲呢。听说最近那个凌霄不知怎么的,又从庄子上跑到了府里,前些日子有些人乱传的话就是她散播出来的,听说红叶楼那边大姑娘还发了好大一通火呢,把周管事和钱管事家的都叫去过了。”
“我身份低,只是个粗使丫头,就只看见钱管事家的和周管事家的媳妇儿从小院儿门口走进来又走出去,脸色都阴沉的很呢。听说在他们回去以后,就有人听见他们那边的房子鬼哭狼嚎的,然后就没见着凌霄了,估计是被撵回庄子上了吧?”
小丫头说完还一脸邀功似的盯着玉峰,似乎想要听她夸赞几句,好到处去炫耀。
事情牵涉到傅抱月,玉峰脸色也凝重起来。
表面上看,她是家里大太太的大丫头,人前人后风光无限,可实际上,她却是大姑娘放到百子园给宋氏添堵的钉子。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跑到她跟前来说这些话,究竟安了什么心思,但保险起见,还是别跟着嚼舌头为好。
既然打定了主意,玉峰对这个小丫头就不那么客气了,狠狠瞪了她一眼。
“去去去,一边儿去,你手上是不是没有事儿,过来让我给你添几件?你躲这么远干什么,咱们这些做丫头的,不就是要给主子做事吗?”
“姐姐,我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我,让我歇歇吧!”
小丫头苦着脸,玉峰见了也只是冷笑一声。
“原来你也知道厉害呀?之前凌霄是什么下场,你刚才还不是在跟我说吗,现在转头就忘记了?多做事,少说话,嚼舌头的下场,你又不是没看见。听我一句劝,保你在这里做的长长久久的。”
两人正站在原地,聊的热火朝天,冷不丁院墙外面却绕过来一个管事模样的婆子,一件小丫头就连连埋怨:
“珠儿,我之前到处找你都找不到,原来你在这儿偷懒呢!还不快跟我过去,外面有人过来了,正要你去端茶倒水呢!”
……
珠儿缩了缩脖子,赶紧跟着婆子走了。
外面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各家姑娘派来的下人,带着自家姑娘亲笔写的信过来慰问的。
自从跟傅抱月几个过了花朝节,上了几天课之后,书院里的姑娘们在某日,突然就发现了傅抱月这个书院里的风云人物,就没来上课了。
陈兰和胡妙春还以为是她病了,就跑到她租住的地方去探望,谁知道房子大门紧锁,在牙行里又挂起了寻租的牌子。
很显然,里面的人早就搬走了。
书院里的姑娘揪心不已,生怕傅抱月遇到了什么不测,又怕冤枉了好人,索性又返回书院向山长询问。
一问才知道,傅抱月不来上课,是因为过了十五岁,家里人要给她说一门亲事了。既然要说亲,家里人把她接回去学管家、绣嫁衣,那简直就是在正常不过。
几人才稍稍放下心,就又接到了傅抱月派人送过来的亲笔信,拆开之后,里面尽是求救之语。
陈兰和胡妙春立刻就想起了嫡母宋氏和嫡妹傅玉池对傅抱月的态度,紧跟着,又在回家的时候听见了阮光棍的奇怪传言,心里顿时就警铃大作。
没想到那嫡母当真如此狠心,阮光棍是什么人,那是当年“名满天下”的赌鬼、败家子啊!他现在还连个住处都没,只能寄居在废弃的土地庙里。
傅抱月这么个花容月貌,才高八斗的黄花大闺女,要是嫁给了那种人,能有好果子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碰上人输红了眼,干脆把人给卖了。
几个小伙伴心道不行,就约了个时间聚了一聚,彼此相见的时候,都为傅抱月坎坷的命运唏嘘不已。几人回头就提笔写了封信,让身边的亲信送到傅府,顺便探听探听傅府底细。
……
珠儿战战兢兢地给对方倒茶,一边时不时偷偷抬起头,看信使一眼。
被委以重任的信使抿着茶水,环顾四周,空着的手却揣进兜里,捏着里面厚厚的一沓纸。
“我来,是想给贵府送个帖子,怎么不见你们家管事儿的人啊?”
临走之前,姑娘们约了个地方聚会,顺便发了一张帖子给他,要他把这个请柬过明路送到傅抱月的手里。如今他人都到了,可却连一个人都见不到,见不到家里的老爷太太,也见不到千叮咛万嘱咐的傅抱月傅大姑娘,又怎么把帖子过明路啊?
珠儿笑容一僵。
“府里现在忙乱得很,大家伙儿手上都有事,还请您稍等。”
二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大房里大老爷在衙门,大太太躺床上出不了门,二姑娘又和大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