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滚出来!有本事害我家姐妹,你有本事出来啊!”
从百子园门口返回之后,宋威就怒火满腔,直接返回了花厅。
二房的傅老爷事不关己,早早就回了自家的院子陪妻女共享天伦,而真正是当事者的傅大老爷,也根本不想跟宋家的人说话,索性就回了书房看书写字。
所以,现在的书房里根本就没人在,府里伺候的下人为了不让外面的雪花飞进来,索性直接关门闭户,坐在里面闲聊。
宋老爷一看花厅的门关得严严实实,心里更气,索性抬腿就是一脚。
咚的一声,木板门直接被他踢开,重重摔在一边,里面的下人先是一愣,随后尖叫着四散而逃。
这府里刚才还对他陪着笑脸的人,根本一个都没有。
宋威盯着空荡荡的厅堂,满腔的怒火几乎要化作了实质,他一时想不开,直接抄起房间里摆着的几个瓷盏茶壶,桌椅板凳乱砸起来,一边砸,还一边高声叫骂: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狗东西,咱们爹娘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把姐姐许到你们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虎狼窝里来!可怜我的姐姐,给你们家当牛做马,辛辛苦苦几十年,竟然落到了这个下场……”
……
宋威在前面花厅一闹,顿时就惊动了府里的几个大人物,老太太一听是过来拜年的宋家人在闹事,立刻就心道坏了,也不顾身体不适,就急匆匆地跑到前面来。
刚一到场,就看见满地碎瓷片在地上乱蹦,甚至还有根凳子直冲着面门就砸了过来。
“老祖宗小心!”
旁边搀扶的蒹葭看着凳子刷的一下飞过来,手上一推,就把老太太推到一边,自己代替她受了这么一击。凳子咣当一下砸在蒹葭额头上,顿时头破血流,软软地就跪了下来。
从老祖宗被人推开起,再到蒹葭负伤跪下,不过发生在转瞬之间。等蒹葭低低呻吟出声,老太太的心还兀自狂跳不止。
“你,你到咱们家来,到底是来拜年,还是来闹事的?”
老太太看见眼前这一幕,差点没给直接气死,抖着手遥遥指着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宋威。
“你看你这样子,哪里像和咱们做亲家的人?哪有亲家千里迢迢跑到咱们家来砸东西,骂人的道理?”
“哼,那也要看是谁先不想和我宋家做亲家的!”宋老爷理直气壮地反问回来,“我问你,我姐姐被人关在百子园里,外面还用锁链绑着不许进出,是假的吗?你家的好儿子冷落正妻,反而让个妾室管着家里,那也是假的吗?”
“你们放着好好的正妻不用,却反而宠着妾室,这不是活脱脱的宠妾灭妻么?别说我在你家砸东西了,就算你把我告到官府里去,也是我有理,你们家没理!”
……
“你!”
老太太心火上用,心脏突突直跳,你了好半天,却说不出半个字,就连脸上也褪去了好不容易才恢复半点的血色。
“怎么,说不出话了?”宋威得理不饶人,急促步步紧逼,“这就是说你们家认了?”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认为他那个混账玩意儿是可以托付半生的良配?还眼巴巴地盼着我姐姐在你们家能过上好日子,早点生个大胖小子来给你们家继承香火?”
老太太脸色变成骇人的青黄之色,整个人像没了力气一样,慢慢向下滑去。
“老祖宗!”
几个丫头脸色顿时大变,一边手忙脚乱地扶住老太太,一边赶紧派出两个人分头报信。
无衣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翻出清凉油和保心丹,把瓶子里的药丸倒出几粒,放在老祖宗舌下,一面指挥着丫头把浑身无力的老太太扶到椅子上坐下。
“宋老爷,你闹了这么久,也该适可而止了吧?”
无衣捏紧了拳头,看向宋老爷的眼睛几乎喷着火,要是眼神能变成刀子,他早就被乱箭穿心而死了。
“你东西砸也砸了,骂也骂了,还把咱们家的老祖宗气成这样,你是想要在大过年的时候就在府里闹出人命吗?”
宋威暂时停下了搞破坏的动作,把手里的东西远远扔飞出去,面带嘲讽:
“人命?你们家老太太是人命了,那从咱们家里嫁出去的女儿就不是人命了?你们家既然敢做初一,那咱们家就敢做十五!好好的亲家不做,非要和咱们家做仇人,那咱们也奉陪到底!”
“别仗着你们家大老爷头顶上有个乌纱帽就能为所欲为了,虽说咱们是屠户起家的,可咱们也不是那种一穷二白,需要卖儿卖女才能过活的人家!烂船还有三斤钉呢,咱们宋家要是打定主意要跟你们家卯上,我看你们怎么收场!”
坏了,这还真是宋家人不知道为何打听到了宋氏的事情,过来闹事了。
无衣紧张地捏了捏袖子,她这时候可不能露怯,要是她怕了,那对面这个蛮不讲理的宋老爷一定会蹬鼻子上脸。
到时候,倒霉的就不止现在花厅里的这几个了,就连大姑娘和后院的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