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北京已有些寒意,路上的行人渐渐换上了风衣或开衫。周五下课后,韩洺轩驱车回到公寓。就在不久前,他顺利拿到驾照。从此,晋升新手司机一枚。这倒是减轻了阿杰的负担,自韩哥喜提小奔一辆后,阿杰的节假日凭空多了大半。从此,阿杰走上主副业双修之路。
韩洺轩从楼下的果蔬店买了肉和菜,还买了一些蓝莓。他提着口袋快步回了家,接着洗了手直奔厨房,准备大展身手。众所周知的是,韩哥不仅唱跳全能,还是个满级厨神,当然,这么说是有点夸张,但是,韩哥拿手很多家常菜,并且有个独门秘籍,做得一手好蓝莓酱。逢年过节,韩洺轩总把自制的蓝莓酱作为礼物之一送给亲朋好友,并获得一致好评。
熟练的一系列操作,不一会儿,宫保鸡丁、手撕包菜、果仁菠菜三道小菜已经出炉,韩洺轩刚摆好碗筷,准备吃饭,门铃声适时响起。
韩洺轩放下筷子,打开房门。森哥和阿杰便出现在门口。
“你们来了啊!刚好我做了饭,一起吃吧!”韩洺轩热情招待道,利落地添了两副碗筷。
“正好空着肚子来的,本来想着咱们仨到楼下吃一口,既然轩下厨了,那咱就不客气了!”森哥说着,夹了一块鸡丁。“嗯!一如既往的好吃!”森哥盛情夸赞。
“咱轩哥,森屿美食担当!”阿杰附和道,也吃了起来。
温馨的晚餐过后,韩洺轩收起餐盘,放进水池里,准备洗碗。阿杰见状走上前帮忙,拉过韩洺轩说道:“森哥有事和你说,我来洗吧!”韩洺轩没有勉强,点头回应:“行,那辛苦你了!”
“和我还客气啥?”阿杰说着冲他摆摆手。
韩洺轩洗过手后,倒了杯水递给沙发上的森哥,“什么事啊?”
“洺轩啊,是这样的,”森哥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似有些犹豫,他接着说道:“周日晚上有个饭局,你先别急着拒绝,这个局是王导组的,推不掉,而且他和我们森屿有商务合作,你就当是卖哥个面子,去呗!王导和哥提了好几次,点名要你去,作为咱森屿的台柱子,轩啊,你就当是帮帮哥吧!”森哥话落,也是一脸愁容。
韩洺轩本打算斩钉截铁地拒绝,可看到森哥唉声叹气的样子,愁云密布的表情,还是说不出毅然决然的“不”,他没有立即接话,沉默着站到窗边,面朝窗外已经漆黑一片的夜色。沉默蔓延在空气中,持续了十分钟之久,韩洺轩无奈地叹了口气,似乎终于向心软妥协,“好,我去。”轻飘飘的三个字传进森哥耳中,森哥却倍感沉重,他心头酸涩,对于洺轩的善良,他也有太多亏欠。这个不到20岁的男孩,用挺拔的身躯,为太多人撑起山海。千万人为他筑梦,他也为千万人隐忍。克制与承担,像天平两端摇摆的砝码,锁在他明澈的心头。
“轩,谢谢你。”森哥沉默许久,认真开口,话语中也有万千无奈。利益纠缠的资本圈,人情似乎也被明码标价,成为博弈与权衡的棋子。韩洺轩不愿入局,却也难以完全规避。
周日傍晚,阿杰驱车前往汉唐酒楼。韩洺轩坐在副驾,一脸坦然。今晚的鸿门宴,无论如何得闯闯。
车子在停车场放好,韩洺轩整理了下风衣外套,阔步走进酒楼。循着服务生的指引,韩洺轩来到名为“春风笑”的包厢前,房门虚掩着,露出半米宽的缝隙,韩洺轩刚刚站定,包厢内便传来一声爽朗的招呼:“小韩来了啊,快快快,进来坐!”
韩洺轩抿唇,有些不情愿地走了进去,转眼间换上一脸推诿的笑,面子上的客套,还是得说得过去。
“王导好。”韩洺轩走近客套起身相迎的王导,礼貌地颔首问好。
“好好好!别客气,小韩啊,来这儿坐!”韩导指了指身旁的空位,空位那一边,坐着位满身名牌的贵妇,她手腕上的满钻百达翡丽尽显奢侈,酒红色的唇色在暖黄灯光下,显得有些腻。
韩洺轩硬着头皮坐下,正好挨着奢华贵妇,那女人轻挑眉梢,略显刻意地理了理耳边的碎发。
“这位是张姐,小韩啊,别愣着,叫人!”王导若有所思地瞧着韩洺轩,意有所指。
韩洺轩心头涌起一阵厌恶,可还是耐着性子叫了声“张姐”。
“小韩叫的姐啊,就是比别人好听!”那位张姐闻声满意勾唇,端起面前的红酒杯,意味深长地看向韩洺轩,那样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像是举起□□等着猎物上钩的猎手。
韩洺轩被这样的目光包围,倍感不适。他强忍着心下的异样,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小韩啊,还愣着干嘛,这酒也给你倒上了,趁张姐雅兴,陪着喝几杯!”王导脸上堆满笑容,继续诱导着。
韩洺轩没有动作。气氛渐渐有些压抑。王导的脸上也渐渐显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只见他随意地端起酒杯送到嘴边抿了抿,再出口的语调也变得有些酸涩,“小韩啊,算上这次,我和森屿要人已经不下五次了,好不容易卖我个面子,就是这副态度?”王导句句带刺。
“抱歉,扰了各位的雅兴。”韩洺轩忽而起身,态度坚决,语气坚定,“晚辈不懂礼节,自罚三杯给大家